“该死。”看着追上来与自己保持平齐的红车，程博咬牙切齿的骂着。

突然，红车毫无征兆的撞了上来，一下又一下的重重剐蹭着。

破碎的惊叫从喉咙里溢了出来，生理性的泪珠瞬间滚落，林阿九死死咬住下唇，泪眼朦胧，让她瞧不太清前路的模样。

瞧不清也好，至少不会平添恐惧。

感受到摇摇晃晃的车身，林阿九偏头看着冷汗涔涔的程博，心脏恍若瞬间坠入深渊，身上散发着无尽悲凉。

她咽了口唾液，喉咙又干又涩，火辣辣的疼，心脏极速跳动，与之一起的，是大脑涌上来的眩晕感。

“程博...”

她唤着他的名字，妄想从中汲取到力量与安慰。

她很害怕。

但程博也怕的要命，慌的要命。

他向来只负责公司的事情，很少接触到脏活，纵使有，大部分也只充当个中间传话人的作用。

这还是第一次上演生死时速。

甚至连对手都尚未可知。

他只从牙缝里冷冷挤出两个字来，“坐稳了。”

紧接着，突然踩下了刹车。

只几秒，红车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简直顺利的不可思议。

程博并未急着离开，他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支香烟吸了起来。

车窗被压了条缝，冷风呼啸着灌进来，驱散了车内升起的热气。

他的手止不住的轻颤，烟灰簌簌落在衣服上，冷汗遍布额头，些许被打湿的发丝黏在上面，模样说不出的狼狈。

等情绪稳定些后，他才偏头看向林阿九，声音嘶哑着问道“你怎么样？还好吗？”

林阿九从纸抽里抽出几张纸，擦掉脸上的泪珠，眼妆花成一片，她呜咽着，整个身子都抑制不住的颤栗。

她还尚未从刚刚的恐惧里回过神，浑身冰凉，刚刚抓的太过用力，手心还泛着红，后知后觉的疼涌了上来。

她顾不上回答，声音颤抖着问道“那辆车，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