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逸陌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便觉得酸涩难耐,“阿九...”
他低低唤着她的名字,却更加刺激到了她,她不停后退着,直至腰身重重抵在栏杆上。
手紧紧抓住栏杆,才叫她不至于瘫软在地上,先前所有不对劲的地方开始串联,让她的眼底浮现出惊惧与恐慌。
这一刻,林阿九终于明白为什么陆诗舟在听见陆诗舟的声音后会那么慌乱,她颤抖着声音开口,“你威胁他了?不,应该不止...”
不等冯逸陌回答,她又说道“他...你...他摔下山的事,你做的...”
极度的恐惧甚至让她说出口的话都有些颠倒。
手指死死捏紧手里的酒杯,甚至隐隐能听到指骨的脆响,冯逸陌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嘴里蔓延出血腥味,用尽全力保持的理智也在她一句句的质问中,在她眼底的恐惧里彻底湮灭。
酒杯被重重摔在地上,发出的声响让林阿九下意识打了个颤,惊叫被压制在牙关,险些吐露。
“陆诗舟,陆诗舟,你他妈脑子里除了陆诗舟还有什么!”
“林阿九你到底有没有心,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冯逸陌嗬嗬喘着粗气,心里的郁气堆积,叫他狠狠一脚踹在了茶几上,咣当一声巨响,让林阿九压抑在喉咙的惊叫彻底溢了出来。
在她面前,除却唐家酒宴那一幕,冯逸陌永远都是副温柔模样。
说句难听的,他就像是她豢养的一条大狗,偶尔会有小脾气,但永远都不会在她身上显露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冯逸陌的暴躁与残忍,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带着说不出的失落与害怕。
他嗬嗬喘着粗气,一下又一下的捋着头发,目光扫视一圈,最后定定落在林阿九的脸上,泪水涟涟,楚楚可怜,瞧着多可人。
可惜了...怎么就学不乖。
他一字一句道“没错,都是我叫人做的,陆诗舟把你扔在山上,我就让人把他推下去了。”
说着说着,他蓦地笑了起来,笑得猖狂至极,带着赤裸裸的恶意。
“谁让他总往你眼前凑,不是总叫嚣着自己腿断了吗,我只是帮他实现愿望而已,他应该感谢我。”
她低喃着,“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