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刘奇军和那个女人推倒在地上。
地面冷冰冰地,落在身上的巴掌那么响,又那么疼。
她蜷缩着。
喊着救命可没人理她。
姜早当时在想什么?
她在想这个冬天真的太冷了。
姜早第一次体会到自己跟一个成年男人的差距,她表面说自己不在乎,可那是在看到姜蓉晕倒以后不愿意添乱的措辞。
怎么会不怨?
挨打的时候,总会在想为什么不要她?
为什么外公外婆也不要她了?
她想回来好好哭一场,大闹一场。
可姜蓉生病了。
她说她是迫不得已才送走她。
有了充足的理由,姜早能做得好像只有接受。
接受那几天的惶惶不安,接受那几天的迷茫无助。
最后咽下那点儿要溢出来的埋怨不甘。
姜早不得不承认,那点儿不甘在看到姜蓉生病冒出来的担心相比,算不上什么。
可午夜梦回时,那点不甘又冒出来,让她反复咀嚼。
原来不是消失,只是藏起来了。
藏起来的情绪被人发现,然后像是滚雪球,那股情绪越来越大,大到姜早有了恨这个世界的理由。
理清楚一切的姜早轻轻叹了口气,又来了。
造物主不想让她拥有自我意识。
这个世界想让姜早按剧情走下去,只能找各种理由,让那只无形的手,顺理成章地把她推下悬崖,继续做个坏人。
……
后面几天,姜早还是睡不着。
但是她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睡不着就睡不着,不行就死呗。
多大的事儿。
睡不着她就做题,学习,背单词。
本来高三就紧张,她一天能学24个小时。
赢在起跑线上了。
……
晚上12点,姜早伸了个懒腰。
她左右晃着脑袋,摁了摁有些发酸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