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不好意思,我这人天生硬骨头。”想起齐晟后半句话,谢京屿抬了抬下巴,勾唇,“他也就这点爱好了,反抗什么?”
那个男人只是想看他掉眼泪,才不会在意什么理由打他。
硬骨头?我看你是贱骨头。
齐晟沉默了会儿,“你人还怪好嘞。”
谢京屿这人平时打架都是往死里打,这下让他爸摁着往死里打,也不知道是屈辱多一点还是伤心多一点。
“打你身上,严重不?上药了吗?”齐晟拧眉,“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来学校干什么?还穿个冲锋衣,这不得伤口感染?”
“没出血。”谢京屿眯着眼想了想伤口的模样。
为什么来?
谢京屿想起早上疼起来,卧室里太安静了,安静地几乎要将他吞噬,那个房间的每一寸地方都在重演昨天晚上的场景。
他被人按在地上,挣扎不得,卑微到骨子里。
棍子打在肉上的时候发出钝钝的声音,那种声音在他耳边响来响去。
他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我喜欢学校。”
齐晟,“放什么屁?”
谢京屿轻笑,又找了个理由,“我不开心了,也不想让别人开心。”
他早上其实想去网吧的,他现在这副模样,去哪儿都没意思。
然后他想起自己的小同桌,想起她肯定不希望自己来,他就来了。
谢京屿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姜早,才让她这么烦他。别人都说姜早喜欢自己,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
想起坐在他旁边,不自在极了的某人,谢京屿眉目舒展。
不懂谢京屿的齐晟,“神金。”
正午的太阳最是灼热,天边热浪翻滚,地面被炙热烘烤,天台的铁栏杆被烧得滚烫。
蝉鸣不绝,有风吹来,撩动少年额前随意垂着的碎发。
谢京屿站在天台边,突然少女纤细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姜早的背影,规矩的蓝白色校服,高马尾甩啊甩的,不知道又在生谁的气。
谢京屿勾唇,他突然有点庆幸。
幸好姜早不喜欢自己,否则不就没意思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