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干净利落还赏心悦目，既然都开口留她了，苏柠自然坐下来继续欣赏。

温杯，投茶，润茶，冲茶……

骨节分明的指节握住茶杯，将第一遍的茶汤浇淋在茶宠上，遇热的一瞬间，憨态的小狐狸蜕去棕色的紫砂外壳，变得如玉般纯白洁净，只耳尖、尾巴带着一点红。

苏柠愣了一瞬。

被小狐狸完全吸引。

哪有什么傻狐狸，变身后的小狐狸妖娆妩媚，一点红点缀得恰到好处。

嗯……

她就说路迟绪不可能有这么别致的审美。

泡好之后，路迟绪斟了一杯在她面前，提醒：“小心烫。”

注意到她的视线，遂把已经遇冷变回棕色的茶宠挪过来，“试试。”

苏柠蠢蠢欲动，把热烫的茶水小心抬起，浇淋在茶宠身上，看着小狐狸逐渐变色，莫名有种成就感，就像是自己养的一个娃娃，虽然没有生命，但每天给它换衣服，梳头发，打扮得漂漂亮亮，看到心情都会好一点。

苏柠把养茶宠也归纳为类似的情节，只是寓意不一样而已。

旁边还有只软刷，苏柠淋过后，路迟绪蘸茶水慢条斯理地扫过小狐狸全身。

苏柠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发现这只小狐狸的？”

路迟绪动作顿了下，突然偏头上下扫视了苏柠一眼。

这一眼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打探意味，是一种成年男人对女人不加掩饰的探究，是欲/望驱使。

苏柠：“……”

她突然好像懂了。

路迟绪该不会觉得这只茶宠像她才买回来的吧。

每次泡茶都淋一遍，看着她蜕变，露出如玉的内里，还用刷子刷。

苏柠猛地夺过他的软刷，红着脸恼羞成怒：“我走了，不陪你加班了。”

路迟绪哪肯让她走，强拉苏柠留在办公室，他处理工作，人就在旁边聊天或者检查一下多肉有没有被他养死。

恰这会，杨秘书进来跟路迟绪说法国之行的事，见苏柠在，迟疑了下。

路迟绪直接道：“什么事？”

杨秘书：“路总，法国那边已经确定了行程，人手也正在安排。”

路迟绪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其他的杨秘书没再多说，发到了路迟绪手机上。

等杨秘书出去了，苏柠才好奇地看向路迟绪：“你要去法国？”

路迟绪应了声：“今天才确定的行程，要出差几天。”

抛开领证那次不谈，这还是第一次苏柠要和路迟绪分开这么长的时间。

她愣了愣，心头像是空落落了一小块，但面上还是表现得平静。

“什么时候走？”

路迟绪：“后天下午的机票。”

苏柠略垂下眼：“那我明天帮你收拾行李。”

还没到分别的时候，苏柠却有点小伤感。

导致晚上回去后情绪都不怎么高。

路迟绪没说什么，只带着人回家。

苏柠洗漱完后开始看巴黎这几天的天气，思考给路迟绪带些什么衣服。

准备列个清单出来，才打开备忘录。

整个人就被出浴室的路迟绪捞了过去，视线颠倒。

她手下是软弹带着硬的肌肉：“你做什么？”

路迟绪用行动告诉她：“算账。”

这下苏柠哪还有什么即将离别的情绪，整个人被卷入浪潮中翻涌。

-

结束已然是凌晨之后。

万物静默，只闻浅浅的呼吸声。

路迟绪靠在床头，怀中是熟睡的人，手机里，周警官发来的消息：【原也那边正在想办法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