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衣朱唇轻启，声音中透着彻骨寒意。

刹那间，以她为中心的丈许范围内寒气骤凝，除了那朵五色莲花外，但凡靠近她周身的事物，皆在瞬间裹上一层晶蓝冰甲，寸步难行地悬停在空中。

“法则之力么。”

林川垂眸面露思索之色。而就在这时，半空之中突然浮现出了第二轮寒月，清冷月华如霜雪倾泻。

森寒剑气以徐寒衣为中心骤然爆发，向四周席卷，所过之处，岩石草木瞬间凝出冰晶纹路，天地间刹那铺满凛冽寒意。

“清霄。”

林川轻唤一声，下一秒，一道唯有他能窥见的倩影自他身后凝形。

清霄轻贴他后背，素手覆上他握剑的手，指尖相扣间，林川周身灵力陡然暴涨。

二人共执一剑，剑刃划破虚空，携着煌煌剑意劈向半空那轮寒月，剑光所至之处，空间竟泛起水纹般的涟漪。

徐寒衣指尖捏碎五色莲花的瞬间，余光瞥见林川身后的虚影，美眸微沉却未露惊色。

她不紧不慢抬袖，素手猛地向下虚按，半空那轮幽蓝寒月应声剧震，带着千钧寒意与磅礴灵力轰然下坠，如陨星般砸向林川。

“铮！”

剑刃与寒月相撞的锐响撕裂夜空，磅礴剑气如狂涛般向四周迸溅。

碎石裹着冰晶冲天而起，又被凌厉气劲绞成齑粉。

林川直挺挺躺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双眼紧闭间唇角溢出血丝，而那轮幽蓝寒月斜斜悬在半空，边缘被削去一小半，丝丝缕缕的寒气正从缺口处簌簌飘落。

徐寒衣踱步走近，剑尖挑起林川散落在地的发丝，美目微眯，“川儿怎么不尝试一下破除为师第一座剑域，去试试为师的第二剑域？难道说，川儿为了强行快速提升境界，如今连第一层剑域都破不了了？”

“……”

林川依旧闭目不语，就在徐寒衣思索如何让他服软时，他身下猛地腾起两团黑白虚影。

虚影如阴阳双鱼般相拥飞旋，墨色与霜白交织间逸散出古朴道韵，眨眼间便在地面凝成巨大的太极图案。

“感谢师父赐教，徒儿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剑域。”

林川睁开眼睛，撑剑起身，身下太极图案骤然爆发出煌煌光晕，黑白剑气冲天而起。

徐寒衣望着这个非但没有服软的，反而还领悟了剑域的徒弟，唇角不自觉弯起又迅速抿成直线。

心中既为林川修行方面的进步感到欣慰，又为林川实力变强后的难以掌控感到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