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留点这灯笼的青泽独自站立,红色的灯笼光那么浅,浅到一步之外的地方都会看不清,白喜红色的身影一下子便从黑暗之中消失了。
角落里的山鬼走了出来,她轻轻说道:“青泽上神……”
青泽摆了摆手,说道:“我们回去吧……”一颗心随着白喜越来越远,可是身体却被禁锢在苍梧渊里,但愿他能守信。
辕台依旧风雪凄凄,白喜身上红色的衣衫已经变回了白色,与这辕台似乎要融为一体。
一袭玄衣的蓝卿在风雪中站立。
白喜走到他面前,有那么些恍惚,“蓝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蓝卿道:“在下在等仙子。”
白喜道:“你等我做什么?”
蓝卿淡然道:“等你为族妖报仇。”
白喜捂住自己的耳朵,痛苦地说道:“不,我不是!”
蓝卿道:“阿喜,我已经等了你那么久。”
白喜道:“不是……不是我……”
蓝卿道:“你的母亲花牙就是从辕台走出去的,你当然也是辕台青狐的后裔。”
白喜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蓝卿波澜不惊地说道:“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舅舅。”
“‘舅舅’?”白喜惊道,“你是我母亲的哥哥?”
蓝卿摇了摇头,轻笑道:“花牙是我的姐姐。”
白喜冷冷说道:“我不信。”
“三千多年前,你的母亲悄悄从辕台离家出走,她说她爱上了一个妖怪,要去寻他,这辈子非他不嫁,母亲派我去寻她,后来我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了白帝府,而辕台青狐族也已被离安血洗,只留下了白寂那个可怜的小鬼,我们姐弟俩都留在了西泽,那时你的母亲已经怀了你。虽然你的母亲和白帝他……可是,我们的关系白帝和西泽并不知晓,后来你的母亲带着你忽然消失了,我拼命寻找你们的下落,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族人不能再失去你们,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后来便在白帝府附近居住了下来,假装是修道的妖怪,认识了珊娘生下了蓝珠。这几百年一直留在西泽,我就是在等你,你是白帝的女儿,终有一日是要回到白帝府的,这是你和白帝府的宿缘,无论是什么都斩不断。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才明白,你的母亲原来生下你就死了,难怪我一直寻她不到。”
雪落在白喜的身上脸上,它们那么冰冷,那么洁白,它们之下又掩藏了多少罪恶?
所有的雪一瞬间都化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