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女儿还是要辜负白姨娘的一腔情谊了，女儿不能记在白姨娘名下。”

“哦？为何？”

“什么叫不能？我做出的决定，你现在说你不能？”向来善于揣摩林镇东心意的白姨娘一见，就知道林镇东此刻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

林静歆也有些不好的预感，可她还是硬着头皮道：“父亲，我由母亲抚养长大，虽然母亲此刻不愿意认我，可我若急匆匆地另认她人为母，岂不是寒了母亲的心？”

林镇东怒极反笑，心中也怀疑，这样的女儿，还有调教的必要吗？

可是看着林静歆清丽脱俗的长相，思及女夫子之前夸赞她小小年纪便蕙质兰心，有咏絮之才，尤其是想到，一年前，齐王世子来府中玩耍时，就最爱与静歆一起。

便是现在出京了，也隔三岔五托人送来各色礼物，其中小半都是适合小女孩用的，风筝、玉佩、九连环……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

最终，林父还是没有说出那句“那就滚回去认你的亲娘”，不过该发的气他也不会憋着：“你这么在意夫人，我看夫人可没有这么在意你！”

“既然如此想表忠心，刚刚夫人在的时候怎么不抓住机会？”

“在我和兰儿面前表达对夫人的衷心，平白无故真是……”让人恶心！

“你既然不想认兰儿做母亲，便也罢了。”林父一向疼爱白兰这个解语花，见女儿不服管教，有些失望，也担心他若是极力促成此事，会伤害乖巧脆弱的爱妾，索性遂了女儿的心愿。

“但你就这么在府中，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前些年我有个通房，叫什么珍珠还是玛瑙的，后面染病死了，膝下无儿无女，不若将你记在她名下？”林父原本想再给她指其他姨娘当娘，但活着的人总是有争端，不如选一个不会开口说话的。

白姨娘提醒道：“叫珍珠。”

通房？

白姨娘死命地掐着自己的手心，不能笑，千万不能笑。

好一个心比天高的小姐，难道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房嫡女吗？

长公主和林母都嫌弃她，她居然还有脸面嫌弃自己？

如今姨娘之女都做不了，只能做通房之女了，白姨娘简直想仰天大笑。

“通房？”林静歆甚至问出了声，她宁愿名不正言不顺地待在府中，都不愿意名正言顺地当一个通房的女儿！

这样她还怎么对外交际？

“父亲，祖母说过，我还能当您的养女。”林静歆暗示道。

养女？林父不由得细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