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年对他并不如其他人那般恭敬，敷衍叩拜后早早抬了头，恰巧看见贺怀璋略带嫌憎的在皇帝拍过的右肩吹了一口气，仿佛那里沾染了不好的气息。

贺怀璋察觉到视线，与孟瑾年看了个正着，先是一怔，随后微微点了点头。

贺怀璋摆了摆手，早就侍立在一旁的皇城司使将无关人等驱赶了出去，贺怀璋踱步走向庸王世子，神情并无恭敬：“世子爷，您也请回吧。”

庸王世子嘴巴动了动，思虑再三，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老好人模样：“是是，我就不耽误贺大人公办了，气大伤身，贺大人也别因为这等庸才气坏了身子，要不惹了家里人挂念，那真是罪过了。”

趴在地上不住求饶的莫昶身子猛地一颤，求饶声也微弱了下去。

贺怀璋笑意不达眼底，道：“贺某孤家寡人，就不劳世子挂念了。”

他不愿再和庸王世子再多一言，“赵甲，送世子爷出去。”

等堂中人走的差不多，贺怀璋淡漠的目光放在孟锦年身上，孟锦年略有尴尬，用微笑掩饰过去：“我…贺大人，我似乎与案件有关。”

贺怀璋依旧淡淡的，只眉峰微抬，似乎不解。

孟锦年顿了一顿，一字一句道：“毕竟杨文广贪墨的有些证据，正是我亲手交与大人的。”

“所以，我也算是证人，不是吗？”

杨策睚眦欲裂，嘴巴不断有鲜血喷涌而出，发出嗬嗬的声音：“贱…贱人…”

贺怀璋似觉有趣，“那孟二姑娘便留下吧。”

孟锦年对上杨策凶狠的目光，玩味的挑了挑唇，唇边梨涡浅浅绽开，她无声对杨策做了个口型，让杨策彻底发狂，险些挣脱皇城司使的束缚。

“贱人…贱人…我..嗬嗬..我要…杀了你…”

孟锦年好以暇整坐好，笑而不言。

不过断了牙瘸了腿的丧家之犬而已，不足以让她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