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是什么？”

白凛轻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缓缓开口，“一只九尾凤凰，还有，一只狐狸……”

“那只凤凰，就是我母兽，白凤。”

林妍妍显然没明白，一只九尾白凤和一只狐狸，能代表什么，就算那是白凛的母兽， 白凤。

又能代表什么？

“白凛……什么意思？你知道了什么？你想说什么？”

林妍妍继续追问，“你说，他要赤璃的尾巴？是谁？？”

““他”……是谁？”

都到这时候了，白凛也知道瞒不住了，即便她知道后会发疯，会痛苦万分，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是……兽魂殿的大祭司。”

“从你遇到赤璃开始，他就在背后，在所有人注意不到的地方，默默推动了赤璃的进阶。”

“这世上，绝没有能在短短一年之内，进阶到9星的可能，除非，这一切……都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自始至终，他想要的，都是赤璃的九条尾巴。”

林妍妍被他说的有些懵，脑子根本转不过来。

但心里缠在一起的线团，已经在不经意间慢慢解开了。

“所以，所以我手臂莫名其妙的剧痛，是因为……”

“是因为……”

一想到这个可能，喉咙像突然扎进去了一把刀，泪水夺眶而出，她说不出口，说不出那个……早已是事实的猜想。

不经意的，林妍妍将手颤颤巍巍放在自己左边的手臂上，用力握紧，细细感受那里的每一点温度。

“没错，当初，是赤璃砍下他的一条尾巴，治好了你的手臂。”

白凛替她说出了，那些她不敢去想，更不敢去信的事实。

“怕你愧疚，也是他让我瞒着你，自己出去进阶，等又长出一条尾巴，才回来找你……”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林妍妍红着眼，整个人不之所措。

她仰头看看天，又低头看了看地，再看周围的一切，企图在令人窒息的茫茫大雪里，找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口子。

砍掉自己的尾巴……

断尾之痛，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瞒了自己这么久。

怎么可以……

所以，就在刚刚，那种削骨剔肉般的痛，代表赤璃，又被……砍掉了一条尾巴……

一想到这里，林妍妍整个人失去了理智，死死抓着白凛大吼。

“可是为什么？他要赤璃的尾巴干什么？”

“尾巴，能做什么？尾巴能做什么啊，那是赤璃的尾巴，是赤璃的！！”

“他要做什么！啊……他要做什么啊……”

这一刻，林妍妍仿佛看到了，赤璃被关在黑暗潮湿空间里，被人生生扯断尾巴。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整个地面……

他不断挣扎，不断哀嚎，却怎么……也逃不出来。

只能默默等待着，伤口愈合后，再一次的剧痛。

林妍妍跪在雪地里，整个人已经疼到麻木了，毫无形象地大哭。

“为什么要砍掉他的尾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白凛，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为什么……”

白凛缓缓蹲下身子，将此刻情绪失常的她抱进了怀里。

“妍妍，想哭就哭吧。”

“如果你想救他，我陪你去。”

“只是，别再丢下我……”

最后一句，白凛说得很小声，生怕她听到，又怕她听不到。

当他被大祭司打伤，被兽魂城的12圣卫追杀，当老龟拼了命……才送他逃出来。

当他伤痕累累赶到月光城，想带着她和赤璃先一步逃跑，却发现……她已经丢下幼崽们，离开了整整半个月……

期间，从未回来过一次。

那一刻，白凛真的好冷，他整个人，如坠冰窟。

“嗯——！疼！好疼……白凛，好疼……”

剧烈的痛苦又一次袭来，林妍妍一下倒进了雪里，死死捂着手臂，直疼的不断打滚。

只是这一次，她知道有一个人，比她所承受的，要更疼千倍万倍。

又一根，赤璃又一根尾巴，被砍掉了……

被生生……砍断了……

“去救他，白凛……”

“他会死的，现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