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人家话还说得滴水不漏,叫他有苦说不出,只能自个儿囫囵咽下去,还得继续笑脸迎人。
好在容璧能当上家主,还算是个有点城府的,没当场甩脸子,皮笑肉不笑地跟同桌宾客继续攀扯关系,权当自己既聋又盲,看不见人家眼里的戏谑、话里的嘲讽。
容璧能忍得下被奚落的气,容歆却忍不了,当即就气鼓鼓地站起来就要去找容姝吵架,凭什么她自己不要脸做下丑事,却害得他们在这儿丢脸?
继父宁亭见势不对,赶紧将容歆拉下来坐好,死死按在了椅子上。
“你少惹事!”
容歆不服,她哪里是去惹事!只不过想去骂容姝一顿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不是能胡来的地方,”宁亭眼神凶恶得很,瞪得容歆瑟缩着往椅背深处挪了挪,坐得比先前更稳当,“有什么委屈,等宴席结束了,找虞小姐哭诉去,说得惨点。alpha嘛,最容易因怜生爱了。”
“她才不会呢。”容歆不满地小声嘟囔。
宁亭脸一拉,“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哎呀我知道了。”容歆不敢再抱怨,闷头去抠桌布上凸起的花纹,看起来像是手工刺绣的图案,怪抽象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容家这边不得安生,虞绮山那头也不算太平。
按理说她是公爵,又大权在握,寻常人不敢随意招惹,可架不住政敌太多,有几个的身份还与她相当。
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看起来像是以虞绮山为核心围了个小型龙卷风暴似的,忙得她跟每个人都只能说上两三句话,酒杯端在手上一个多小时了,一口都还没喝上,嘴巴都要干得冒烟儿。
熊维安就是这个时候挤进来的。
“今天真是好大的场面,真叫我开了眼了。跟您这出比起来,我那天筹办的酒宴当真是寒碜极了。”熊维安朝虞绮山举杯,意味深长地盯着虞绮山抿了口酒。
这番话出口之后,人群都寂静下来,视线在虞熊二人之间来回跳转观察。
虞绮山就势猛灌一大口酒,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对着熊维安笑了笑并不接话。
众人早知道熊虞二人不对付,也都猜到两人总有撕破脸的一天,却不想到熊维安会挑在虞绮山独女订婚的时候闹事,多少是有点缺德。
不过看虞绮山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也是,就算传闻中虞千雁是在熊维安的酒宴上被抓了奸才被迫当众订婚这事是真的,可人家毕竟是alpha,虞家当时要是咬死了不认,又能怎么样呢?顶多就是再次坐实了虞千雁的风流之名罢了。
恰恰是虞家认了这事的行为大大扭转了虞千雁的风评,叫众人觉得她还是个挺懂事的孩子,知道担责,不叫人家omega吃亏,是个能信赖、人品好的。
花心滥情是alpha的通病,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