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寡妇撒了谎,她并没有那么多资产。幸运的是,寡妇在嫁给他不久后,不多的资产也被卷走了。
寡妇一气之下没了命儿。
包法利自由了!至少,他在婚姻方面自由了!
丧期过后,他娶了爱玛——一个富农的女儿,一位在修道院受过教育的乡下小姐,美丽又优雅!
她会给没付诊费的病人寄去措辞委婉的信,而不是像前妻那样粗暴地问帐;她会在有客人时别具一格地安排晚餐,而不是像前妻那样限制他交际的自由。
她是那样美丽得体,每一个丈夫都会为有这样一个妻子而感到骄傲。
夏尔越发爱他的妻子,怎么爱都爱不够!
然而,婚后的爱玛却发现她爱错了人,因为她在丈夫的身上没有体会到一点点爱情应有的幸福和甜蜜。
她后悔结婚了!她在这种悔恨中一次又一次地出轨,为此还债台高筑。
后来,爱玛在债主步步紧逼和情人翻脸无情的绝望下,吃□□自尽了。
夏尔在爱玛遗留的信件中得知了她的背叛,不久后郁郁而终。
他和爱玛的女儿,在奶奶老包法利太太病逝和外公卢奥瘫痪的情况下,被远方的姨妈收养,后来被送去纺纱厂当童工。
夏尔·包法利的一生,不可谓不惨!可是,他这悲惨的一生,究竟是遇人不淑,还是命运的愚弄,又或者是社会的压迫?
夏尔找不到答案!
他舍不得怪罪爱玛,也不敢对这个社会横加指责,只道命该如此!
这是一个善良到了懦弱的男人!
安宁很庆幸书灵的丈夫是他。
在一个对女性并不友好的社会里,女人有一个善良的丈夫真的太重要了!
安宁曾经在一篇写欧洲女性的文章中看到这么一句话:制服女性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她们的子宫保持繁忙。3而在医疗条件不好的境况下生育,女人就等同在过鬼门关。那么,让女人一个接一个地生育,根本就是让她们一趟接一趟地过鬼门关。有个万一,女人没了命,男人却能白得一笔嫁妆。
毕竟,在十九世纪的欧洲,大多男人娶妻不问贤淑与否,只看嫁妆多寡。
妻子死了,对男人来说委实不算什么,正好再娶一个,再捞一笔嫁妆。
像夏尔这样见色起意的“恋爱脑”,真的是很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