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灵看了看,问:“我想像上次一样,遮着脸可以吗?”
红姐:“有有有!面具我们这儿也多的是!”
……
这次的舞台准备不像上次那般随意了,上次厌灵只是个小小的伴舞,这次可是挑大梁的主唱。
要在上台前的准备十分繁忙,既要挨个试衣服,还要试妆试发、选曲、调整伴奏、彩排……走完这一遍流程已然到了下午。
这期间,红姐和庄枭一直陪在一旁。
不同于红姐热情浮夸的赞扬——自从签了合同、两人有了合作关系后,她似乎再没有吐槽过厌灵平平无奇的相貌了——庄枭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只用一双死气沉沉的三白眼盯着她。
终于准备得差不多了,还没来得及休息,红姐忽然推门而入,厚重妆容后是难得凝重的神情,握着厌灵的肩膀,沉声道:
“有个老板要见你。”
“……”
厌灵疑惑:“老板?”
“尽欢是合资的产业。”
随后进门的庄枭随手将烟蒂摁灭在桌上,解释道:“虽然大头握在庄老板——哦,他我义父——手上,但随着产业扩大,也有不少有钱人或实名或匿名入股。”
红姐:“息心,你也别太紧张。”
话这样说,她看起来可比厌灵焦虑多了。在屋内团团转,不知是说服自己还是安抚厌灵,道:
“这位s先生不近女色的,从没做过约哪个舞娘歌女到房间过夜的事儿——咱们尽欢毕竟是正经产业!对这种事是明令禁止的。虽然私下会有工作人员和老板私相授受、你情我愿地勾勾咳咳。总之!他这次可能只是有话想问你。”
厌灵倒是一点也不紧张担忧,她吃完最后一口饭,起身抚展身上的银色长裙,淡声道:“走吧,去见见他。”
……
因为再过两个小时就要登台演出了,厌灵便穿着华丽的银色礼裙、戴着银色的面具,全副武装地去见这位神秘人。
包房位于高层,走廊上铺着厚实的红色地毯,两侧的墙上是金色的灯台,香氛也尽显奢华,走廊尽头是一扇暗红的门。像怪物紧闭的巨口。
就在两侧的侍者要为厌灵拉开门时,懒懒散散跟了一路的庄枭忽而道:“有什么事喊我。”
他恹恹地垂着眼,用鞋尖踢了踢地毯示意:
“我
就在这等你。”
厌灵回眸㊣[发脖颈中央那颗小痣嫣红得勾人。
“……”
他舔了舔唇,勾出一个温润的笑容,直勾勾的眼瞳却是血淋淋的色彩。
“我很期待你今晚的表现。”
厌灵擦完手,随手将方巾塞回他西装的口袋。动作不逊,可因姿势的关系,却像在调情似的勾点他的胸膛。
她抬眸,面具后的双眸冷漠,“少来了。”
直接戳破他:
“你只是想找乐子罢了。”
“或者说,你只是想亲自下这盘大棋——等我在尽欢有了点名气之后,你再爆出我的真实身份。想看我痛苦的样子?还是想看陆家人还有邵景他们的反应。”
“……”
她极轻地冷呵道:
“像你这样的世家子弟,难道连寻欢作乐都要披一层高尚的套子么?”
“哇。”
钟嘉树抚掌赞叹道,“你好懂我哦。”
说着,他倾身而来,修长如玉的手指缱绻地挑起她的一缕黑发,愈发粘稠的目光尽数倾泄在厌灵身上。
“我们怎么不算是一种知己呢?你觉得呢,嗯?”
厌灵冷漠地那缕头发从他手上夺回来。
“不觉得。”
“好冷酷。”
钟嘉树故作可怜地拧眉。
在他又要黏黏糊糊地凑近时,厌灵忽而一反常态地攀上他的肩,歪了歪头,银色面具折射出冷然的光。
“既然你想下这盘大棋,何不亲自上阵——”
她猝然使劲儿,钟嘉树一个不妨,被她摁在玻璃墙上,透过墙面的投影,他和她那双淡漠的双眸对视。
“去当一个舞男,在尽欢出尽风头后自爆身份看他们的反应。你觉得呢,嗯?”
她嗓音冷若冰霜,将他方才的招式和话术如数奉还。
钟嘉树一个转身后,卸了力,没骨头似的任她将他压在观影墙上、压在数千观众的头顶。
他挑眉,嗓音温柔而轻巧:
“好啊。”
“……”
他弯起眼睛,淡粉的眼瞳放着跃跃欲试的光:
“就当你今晚的伴舞,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