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公主是金枝玉叶。天家的事情,纵然是家事,也有无数眼睛盯着。自己若是坏了公主的名节,落人话柄,那可如何是好。
婉儿正想着,有几个婢女端着菜肴过来,公主府上的餐具是上好的鎏金碗筷,奢华程度不亚于宫中。
难怪从前太平公主总说,即便自己随她出宫,过得也是锦衣玉食。
可婉儿在意的从不是这些。
婉儿看着过来送饭婢女,问:“姑娘,可否给我拿身干净的衣裳。对了,今日有些冷,衣裳要交领的……”
婢女听了,抿嘴笑道:“上官大人,公主早命人给您准备了换洗的衣裳,就在那柜子里。”
婉儿拢了拢衣裳,道:“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等那些婢女退下,婉儿才松了口气。她走到柜子前,找了身衣裳换上,又对着镜子敲了敲,虽遮住了大部分,可脖子上还是隐约可见欢愉后的印记。
婉儿取了香粉擦在脖子上,这才觉得不会被人瞧见。
宫中,李令月见了家人,原是心情大好。不仅父皇与母后在,自己的几个哥哥也都在这里。
李令月觉得,自己一家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聚在一起了。她正要与自己的父皇好好说话,却见他们都是一脸严肃。
武则天不知从哪儿得的消息,对李令月道:“太平,本宫听人说,昨夜驸马并未留宿公主府?”
李令月收敛了笑意,道:“果真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母后,母后,与薛绍成亲不过事从权宜,感情的事情急不得,总要给女儿一些时间。”
武则天摇了摇头,“你可知,吐蕃的人尚未离开长安,他们听说你与驸马有名无实,认为我大唐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已经蠢蠢欲动。”
“什么?他们好大的胆子!”漠北那些个民族,在大唐眼中不过蝼蚁,若非此刻形势不稳,怎会惧怕他们,“母后,这分明是他们的借口!”
李令月觉得有些委屈,却不知该如何。
武则天自然知道这件事本就不是太平的错,可到底还是让吐蕃抓住了把柄。
太子李贤见自己的小妹眼中满是不甘,上前一步道:“父皇,母后,儿臣愿意领兵出征,击退吐蕃!”
“贤儿!”李治还未开口,武则天便严厉道:“你是太子,你父皇身子不好,朝中许多事情都要你来代为处理,你怎可在这个时候离京?”
李贤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天后,他深知自己的母后不愿自己管理朝中事务,今日怎么会说出让自己处理朝中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