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赶紧请安。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奴才和奴婢是有区别的,奴婢,是太监的自称,奴才,在清廷反而地位颇高,不是等闲人能自称奴才。
所以宫女自称为奴才,反而是太监,自称奴婢,这也是需要朱佑樘适应的地方。
凌普出自包衣,对他,自然也一直自称奴才。
这个奴才,也并非奴隶和奴婢,其实和臣差不多,同样不能买卖,有人生自由权、财产权、政治权利,不同的是,臣子的话,皇帝不用管臣子的后代工作问题,不用给臣子分房子分地。
“就是这个称呼实在不好听,说出去太容易引起歧义。”朱佑樘心中暗道。
不等凌普行全礼就让他起来,问道:“奶公所来何事?可是乳母有话要带?”
其实胤礽和乳母感情算不得太深,一满三岁,皇子的乳母就按规定离宫,换成保母照顾。但他吃过对方的乳汁,仅此一点,沾上了孝,不能慢待。
按规矩,得给对方体面,安排其老年生活及其子女的工作,像康熙,甚至还帮一个乳母所出的奶兄弟还过赌债,然后给丢到一处看管严格的地方当值。
因此,非但凌普被安排在内务府当差,连他的几个奶姐也都给了免选恩典,不用进宫当宫女。
“家中一切都好,我来是为了二柱子说的马先生之事来,不知道小爷是个什么章程?”马建设的安排实在让他摸不清楚头脑,既然按月给银子,还让太监跟着过去伺候一段时日,并且让他全力配合,为何又安排在半步桥那个地方?
那可不是啥好地方。
偏得他一时都没想起来京城还有那个地儿,还是低头看见桌案上的纸张才想起那有家大纸坊。
凌普是个精明人,便前来问朱佑樘,也借机请安,多往主子跟前晃一晃总是没错的,还显得自己用心。
朱佑樘笑道:“马先生于治水上有大才,听闻京城饥民缺水,准备打井,你好生配合,不许设卡,要是遇到其他你解决不了的问题回禀于我。”
紧接着,他沉下脸缓声道:“日后我有大用,不可怠慢。”
凌普听了,心下斟酌半晌,知道该怎么做了,应声而出。出了宫亲自带着银子直奔半步桥,治水之才他并不在意,却知道这是太子跟前新晋的红人,他得重视。
却说马建设,本来想着住一住京城的四合院,最好在那繁华地带体验一下清朝的市井生活,院子里再有个湖泊能让他在家划船再好不过。不想却被那些寺庙道观给‘赶’到了半步桥这么一个荒僻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