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赫连皋不动声色地瞥了姌儿一眼,似乎在打量这个女人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这个难缠的小皇子亲近。与此同时,他心中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感到有些不快。
但他不愿意正视这份心情,眼下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空陪燕宴在这里浪费时间,能有人来将粘着他不放的燕宴最好不过了。
于是他也适当地松开燕宴,燕宴到底是醉了,没多大的力气,很快就被曹喜半哄半拉地抱走。
燕宴似乎很不满意,看着赫连皋扁起嘴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要大哥哥。”
看着他这个样子,赫连皋也不知是起了恻隐之心还是什么,竟然也没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着燕宴。直到燕宴半推半就地靠在姌儿身上,委屈巴巴地蹭着姌儿,乖乖地随曹喜进了屏风后方,他才如梦初醒地收回视线。
曹喜帮着姌儿将燕宴扶到床上,交代姌儿照顾好燕宴,又赶忙出去。毕竟赫连皋还站在外头,小主子醉了不懂事,他作为奴才还是要代替主子出去感谢和恭送赫连皋的。
赫连皋面对曹喜的千恩万谢,也只是颔首淡淡地回应一声。他透过半透明的屏风,还可以听到燕宴黏黏糊糊跟姌儿撒娇的身影,还有他糯糯的说话声,看得出来燕宴对这个侍女很是信任和依赖。
意识到这一点,赫连皋皱了皱眉头,好似不太赞同燕宴的做法。
在草原上,男儿一般断奶会走路之后,就不能跟母亲奶娘侍女走得太近了,像燕宴这样跟女人撒娇更是不被允许的。他们都要早早地离开母亲身边,到草原上历练,成为一个有担当能够保卫家园的男子汉。他也是如此,他五岁就离开生母随父兄在草原上奔驰了。
这个南国来的小皇子却跟他们都不一样,未免过于娇气了,也难怪长得细皮嫩肉的,被赫连多吉调侃像女子。南国皇帝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把人娇惯成这样?如果燕宴是他的儿子,他肯定会严厉地教训他,让他独立起来。
曹喜跟赫连皋道过谢后,却见赫连皋没有急着离开,不禁纳闷地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赫连皋蹙眉看着屏风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他也回过头去,看到屏风上烛光映出燕宴和姌儿的身影,心里一突,顿时有个了不太好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