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艾丽没法评价她是上道还是不上道,自己都讲了黑色西装的boss很阔气,给的小费也一定不菲。

当然,一个人拿小费,肯定比两个人分的多。

艾丽奇怪地看她一眼,语气比先前倒是软和多了:“悄悄的,不要乘电梯,转完就赶紧回来。”

苏珍久笑了笑:“谢谢艾丽姐。”

她转身朝楼梯间走出。

找了个避开会所摄像头的位置,苏珍久若无其事整理了一下黑色小西装的第一颗纽扣。

这纽扣是特制的,里面藏着摄像头。

她这次来做卧|底,并没有具体目标,属于大海捞鱼。

换言之,就是都拍一拍,拍到谁的料就是谁。

也不见得现在要爆出去,是为了以后做准备。

就好比上桌打牌,也得要手里有牌可出才行,有备无患。

就算最后什么都拍不到,还可以做个港城私人会所特辑,揭秘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苏珍久喜欢做一举多得的事情。

三楼的保龄球室人不多,只有几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男人带着女伴在打比赛。

苏珍久晃悠了一圈,确保每张脸都可以上镜,转身下了二楼。

二楼是桌球室,入口处,有个穿着机车衣的男人背对着苏珍久,在讲视频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下个月。”

“给你接风。”

“喂,我让你打听的南珍久,有没有消息?”

“没有啊!都说她是身体不好出国养病去了,她老爸的身体就很差,英年早逝,是不是遗传给她了?”

“滚蛋,你tm才有病!”

苏珍久真不是故意偷听,是机车男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着桌球杆乱舞,将入口挡的严实。

她听见“南珍久”时,心头一跳。

要不是手机传出来的声音失了真,她一开始就能听出来视频电话里的人是晏景铖。

机车男她也见过,是晏景铖的朋友范新。

苏珍久有想过,来这儿肯定会遇见故交,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遇见”晏景铖。

她跟晏景铖闹的并不愉快。

南光桦和她赌,她输了!从南珍久变成了苏珍久。

她好伤心的哭了一场,比知道自己是个赝品还要伤心。

那种讨人厌的感觉是:她好像真的没有了爸爸妈妈,没有了来处。

晏景铖要带她去疯,她抹干眼泪拒绝了,“你以后都不要来找我。”

晏景铖并不好打发,追着她问:“为什么?”

她讲:“愿赌服输!”

“你在说什么?”晏景铖听不懂。

她想了个还算体面的理由:“南光桦说了,快要高考,不能影响学习,我得和以前的…朋友断掉。”

“你为了他不要我?”

苏珍久现在还记得少年气到通红的眼眶。

再听下去就是刻意偷听了,她换了个声线讲话:“不好意思先生,借过。”

范新“哦”了一声,收起桌球杆。

苏珍久朝他点头致谢,快速走过。

范新没有看见,视频电话里原本跷着脚斜坐的晏景铖忽然坐正,问:“刚刚是谁?”

范新随口答:“侍应生!”

晏景铖急道:“叫住她,快点。”

范新抬眼看去,桌球室的人多,侍应生也多,他哪里知道刚刚那个侍应生一闪身去了什么地方,又没有看清脸。

他只觉头大:“我靠,你是不是有病?你是出国留学,又不是坐监,怎么听到女人的声音,都要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