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知道这规矩,母亲走的时候她也守过,她知道老规矩说若灯芯灭了,亡者的灵魂便归不了位。
她直直的盯着那灯芯,迫使自己保持平静,不可再冲动的做一些于事无补的傻事。
起先还有一两个家丁丫头盯着她一起守灵,可天还没亮便只剩下她一个。
灵堂寂静无声,静水瞧向油碗,灯油快尽了。
心里挣扎了一会儿方才站起了身走向内室,家丁们应在里面休息。
靠近了内室,门没关,只挂了帘子。
静水刚想开口叫人,忽听里面有一男一女轻轻的调笑声,静水下意识停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哎,我问你,大少爷真的是那个人杀的?”是女人的声音,想必是丫头之一。
“我看可不一定。”男人窃窃的笑,“老爷子跟姓宣的那个女人乱着呢,谁知道是不是那女人故意的。”
“啊?姓宣的女人不是就那一个儿子吗?她怎么也不会害自己儿子啊。”
“难说,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儿子是她的倒不假,可爹是谁?哈哈。”
“你的意思是说咱老爷也有可能是……”
“宝贝,他是谁的儿子都不关咱的事儿,来,来。”男人的话逐渐含糊,随即里面的两个人谈话声音就变了质,竟是些“嗯”“啊”的单音。
静水急忙后退不安,踉跄的走回原来跪着的地方,早把油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稍理了理混乱的思绪,脑海里竟透出一线清明。
静水知道,这一线清明或许就是倾世的生机……
当然,她却不知此刻自己的举动,已尽入旁人眼帘。
“二少爷,就这些了,之后她就回去继续跪着,是否还需要继续派人盯着?”丫头宝喜说着。
长廊深处,陆子漓边走边听,不紧不慢的回应,“暂时不必。”
“那奴婢先退下了。”宝喜说完,转身,脚步轻声离开。
陆子漓也走到了地方,叩门,沉声说着:“爹,是我。”
“进。”
陆子漓推开房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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