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可又被陈定霁抢白,听不出什么情绪,“萧毅在忙于为自己辩解时,曾说过你来历可疑。你缠上我这么久,我都还没来得及问问你,到底是谁?”
她缠上他?
这话初听,仿佛是他的颠倒黑白,明明最开始要纠缠的是他——可仔细一想,她数次的无端要求,求他庇佑她身边的人,又似乎是有了几分道理。
他的态度和之前的相差太大,她拿捏不准,他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愚弄?征服?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东西可以失去了。
“妾……夏门庄氏,祖籍邺城。自大魏尚未分成周和齐的百年前开始,妾的先祖就已经世代行医了。”她小声答道。
“嗯,”陈定霁的话里没有不耐,“家中尚有何人?”
“家父为周宫太医多年,家父与家母贫贱夫妻,恩爱相伴,膝下除了妾之外尚有一子一女,妾居长,年方十七,妾的弟妹均未婚娶。”她咽了咽口中津液,依旧紧紧攥着亵裤。
“太医之女,嫁给五品朝议,倒也算是般配。”他语带嘲弄,“若不是你那夫婿非要揽这使齐的重任,你们夫妻二人在邺城的日子,倒也算平静安逸吧?”
“君侯既知妾所念,又何必……”何必这样为难她?垂下的眼帘抬了抬,可庄令涵却没有去找寻他黑暗中的脸。
“夫人都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又怎么去求我不为难夫人?”陈定霁却另起话头。
“令涵,妾的闺名讳作庄令涵。”她似乎终于找到了他的脸,但那心火又莫名烧了起来,她不知自己为何满脸通红,“令闻令望,僭始既涵。”
“俗不可耐。”话音未落,陈定霁却突然欺身上前,单掌撑在床榻,另一只,却捉住了她未着履袜的脚踝。
他的身形高大,即使身处黑暗,她也被他罩在了他为她编织好的囚笼里,他只需要抓她一点,她就根本无处可逃。
原来,刚刚的软语温存、好言相劝,统统都是他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想要她,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