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了片刻,陈定霁稍稍放开,继而翻过掌指,用手背划过她早就半干的颈侧。
她此时还裸.身坐在浴桶里,稍微有所反抗,就会完全春光乍泄。
“夫人刚刚说什么?”他的手停在她的肩窝处,好整以暇地问她。
“妾……”庄令涵努力平静,不让自己软玉一般的胸脯起伏,“妾只能为君侯……略尽绵薄之力,出谋划策。”
“夫人,”可陈定霁的语气里带着嘲弄,“我堂堂大齐中书令,一国宰辅,帐下门客幕僚众多,夫人又凭什么觉得,你会比他们都要管用?”
即使心中早已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庄令涵也并不气恼。
她稍稍转身,略微挣脱了他的右手,用大半张侧脸对着陈定霁,垂眸道:“妾自知才疏志短,自不敢与君侯帐下群儒相提并论。不过,妾粗通医术,又比寻常男子心细,于细微处助益君侯,妾自忖,尚能够办到。”
“红颜祸水,贪色误国。你们这些女子,本来也只是我们男子功劳簿上的陪衬而已。”陈定霁语带轻蔑,明明没有动作,她却觉得那露在外面良久、已经有些微寒的肩,莫名泛起了一丝热意。
“与其说,夫人能在策谋上助我,不如说,以夫人这般的天香国色,在身体上悦我,对我的助益更大。”
露.骨至极。
“君侯并不想让太子殿下死,或者说,暂时还不想让太子殿下死,是不是?”庄令涵在水下的手攥得死紧,嘴上的话语却很轻。
陈定霁一言不发,不置可否。
“斛律氏一族仗着斛律太后的权势嚣张跋扈,几乎不将君侯这个堂堂中书令放在眼里,如果……”时局到底如何,她也不甚清楚,故意夸大,只想试探他的底线,“如果君侯从了他们的愿,杀了太子殿下,君侯在这朝堂之上,便更难震慑他们。不知妾的妄自揣测,是否有道理?”
男人最恨被旁人打压、久处人之下,尤其是像陈定霁这样自负倨傲的男人。
庄令涵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不知他此刻的脸色何如,但这一室静谧,她能听出来,他呼吸乱了。
“妾曾听说,斛律太后想将她内兄的小女儿嫁给君侯为妻。”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也不知,若是君侯真的成了斛律家的乘龙快婿,大齐上下,会怎么看君侯?君侯手中的亲兵,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听从君侯的调遣?朝堂上的众多……”
话音未落,陈定霁左手却已经扣住了她青丝微乱的后脑勺,迫使她向前靠近,他的脸也近在咫尺。
大约真的触了他逆鳞,原本还在她肩上的火,此时却烧在了他的漆黑的眸子里。
她突然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