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难辨

王俭语气随意,张可标却是醍醐灌顶,本来因告示烦躁和因薛蟠一事懊恼的压抑心情一瞬间明朗起来。是啊,他不能因为周求等人暗中不配合发难,但是可以用其他事情做突破口啊,严格按照律法他们没一个是毫无破绽的,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

不,不是想不到,是做不到,他去捅破约定俗成的空子那对方也能,真较真起来自己也讨不了好,本来这差事就得罪人,再用那么得罪人的方式推行,就是成功了他这官也当不下去了。

他不能做,薛蟠二人可以啊,本以为是天降麻烦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有了一把快刀。

张可标按捺心中激动。

“那就辛苦俭兄弟了,请务必让小公子消气。”

张可标平白有了个不怕得罪人的打手,王俭借着替薛蟠出气的由头名正言顺介入了巩县公务,二人各达目的相谈甚欢,直到深夜才结束对话。

王俭慢悠悠走回去,老太太已经睡了,东厢房灯还亮着薛蟠想必没睡,王俭想了想推门进去。

“怎么,不和那老太太母子情深了?”王俭关上门坐在薛蟠床边调侃。

“谁跟她母子!就她那岁数都能当我祖母了,”薛蟠撇撇嘴,“你别乱说,我又不是没有亲生妈妈。”

“中午还和人互诉衷肠晚上便翻脸不认人,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穿上裤子不认账?”事情进展顺利还多亏薛蟠误打误撞,王俭心里高兴看薛蟠也终于顺眼了点。

“你瞎说什么呢,什么衷肠什么不认账?”薛蟠想坐起来反驳奈何行动不便啐了一嘴,“我不过是看那老太太可怜偶尔发了善心,哪儿至于你说的那样?”

“哦?发善心发到和对方抱头痛哭还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下半辈子?薛大爷这是转了性了?”

“你!”薛蟠一口气没上来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他那会儿情绪到了冲动忘了还有个烦人怪哥哥在,现在提起来想假装没说过都不行。

不是,这哥哥在和自己说笑?他怎么可能关心自己的闲事,别说认个老太太做娘,就是做新娘他可能都不在乎。

薛蟠脑子一动感觉不对,听奶娘说他没去京城前就看自己不顺眼了,也不知道才三岁的自己能怎么碍他的眼,后来再见更是夸张,别说关心自己说什么做什么身边有哪些人,就是自己当他面被打这人估计都能装瞎子。

“哥哥,你是有了什么喜事吧?”

“喜从何来?”

“从何来,从何来,你自己说从何来,那不就从你脸上来,”薛蟠嘁了一声,“你都笑得都满脸褶子了,也就我傻以为是因得我呢。”

“非也非也,”王俭摇摇头用手指点了点薛蟠脑门,“这一次的喜还真是因你而来。”

“我有什么可喜的?”

“我给你找来了报复周求的机会,怎么,要不要亲自动手?”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