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没说具体是谁,但两人心知肚明。
雪莉下意识反问:“为什么?”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琴酒的手从怀中伸了出来。
在雪莉警惕的目光注视下,他递来一个牛皮纸袋。
雪莉没有接,而是用眼神询问。
这是什么意思?
“看看吧,”琴酒平静的将纸袋又往前递了递,“黑泽富江今天去学校,究竟和他的‘朋友们’玩了什么。”
雪莉终究没有拒绝的勇气。
她最终没有吃饭,带着纸袋返回了地下一层的实验室。
由于清楚的知道整个地下的公共空间对富江不设防——他今天可是自己从地上回到地下的——她还是选择关上实验室的门,躲进卫生间里悄悄查看。
三秒后,她开始感谢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
“呕——咳咳咳咳!!呕……啊……”
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她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抱着马桶狂吐,咳嗽得撕心裂肺,仿佛有什么要撕裂开胸腔从体内绽放。
在一瞬间,她差点与照片中那个凄惨的少年共情。
绝望、恐惧、痛苦、挣扎……
最后被不可抗力硬生生撕开,在剧痛中挣扎着死去。
像是化蝶飞走后留在原地的蚕蛹。
直到休克昏迷前,她在迷迷糊糊的找回些许理智。
这是,富江做的?
他是如何做到的?
以及他回来时,身上明明连一滴血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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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深沉的水。
巨大的鱼缸内几乎被黑色的水藻淹没。
在冰冷的水底,富江渐渐睁开双眼。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他伸手扶住玻璃边缘,轻车熟路的借力翻了出来。
修长的双腿从水中甩出粼粼波光,如同美人鱼跃出水面般优雅流畅。
他在铺满毛毯的地面上站稳,走向一旁早已摆放好的浴巾,轻轻擦拭干身上的水滴。
随后,他拘起满头漆黑如鸦羽的长发轻轻拨弄梳拢。
在梳理长发时,富江仰起头神色迷蒙,仿佛透过层层厚厚的天花板,看到已经昏迷在地的雪莉。
又或者,是看到正在地上一层打电话通知人来急救雪莉的琴酒。
看着看着,他的双眼忍不住弯了起来,露出一个似悲悯又似嘲讽的微笑。
无论是琴酒,还是雪莉,又或者是那些警官们。
他们因他弄得焦头烂额,明知道问题出在他身上却不敢对他做什么,只能不停的警告旁人,不要靠近、不要过去、不要迷恋。
不要和黑泽富江讲话。
总是做无用功的样子……
“真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