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日程师兄没有解药,承着丹药作用有多辛苦,我偷偷翻了一下阚轶师兄以前的笔记,其实咱玉顶峰西南边有一处洞穴,叫乌铃洞,里面专长一种叫做乌铃藤的东西,是种名贵药材,晾干以后磨成粉,可以用作解各种丹丸药效的解药,孟师兄,你需要吗?”阙耕仙诚惶诚恐问她。
“乌铃藤?”孟南霜听着这名字有点耳熟,她应当是在原著中见过这个名字。
它好像的确是个百药解来着,但是……她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你去给我摘来吧,”暂时想不出这隐忧在哪儿,孟南霜便先答应阙耕仙给她把药材拿来。
没想到阙耕仙又道:“那孟师兄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取那乌铃藤吗?”
“为何?”
阙耕仙有点心虚:“因、因为听说那山洞中有半人高的老鼠,我、我害怕……”
孟南霜:……
她最后还是跟着阙耕仙去了那个乌铃洞。
听说这乌铃洞的乌铃藤其实十分稀少,前几年被人过度采摘,不得已,玉顶峰把它保护起来
,只有秋冬无人把守,因为这个时节,乌铃藤基本上已经被人收割完毕,新的藤条,要明年春天才能长出。
但阙耕仙还说,其实每年门中弟子都有秋天在洞中碰运气捡到最后生出的小小的乌铃藤新芽,今日他们来此,也是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乌铃藤新芽。
孟南霜站在洞口外,忽然觉得不对。
阙耕仙不是要以乌铃藤给她赔罪吗?为何又过来带她亲自采摘乌铃藤?
到底是他给她赔罪,还是她帮他采药?
她盯着一旁紧张激动搓手手准备进洞一探的阙耕仙,也不好意思直说。
唉,来都来了。
只不过孟南霜还未想起自己究竟在书里哪个地方见过这乌铃藤,她心里隐隐担心,便没有深入,只是稍稍伸脚迈进洞中一点,帮阙耕仙探了探洞中的老鼠,就出来了。
那洞中一片漆黑,也没什么声音,怪吓人的。
孟南霜出来时隐隐觉得心慌。
她应该无事吧?
阙耕仙听完孟南霜的话,壮着胆子也进去了,没过一会儿就失望而归。
“孟师兄,没有。”阙耕仙摇摇头。
孟南霜扯了扯嘴角,啥也没说,就回去了。
总觉得这阙耕仙在耍她。
从头到尾都有种怪怪的感觉。
深夜,阚轶房中。
“师兄,我和孟师兄去找了乌铃藤,确实没有。”阙耕仙小心对阚轶道。
“哦?孟南霜进那山洞也找了?”阚轶又问。
“是。”阙耕仙答。
“行,没事,”阚轶又笑道,“找不到就算了,你们下次炼制丹药,小心一点,告诉我,我跟你们安排专门试药的灵兽。”
“谢谢阚师兄。”阙耕仙又道。
阚轶笑眯眯地看着阙耕仙,烛火半明半灭地打在他脸上:“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那阚师兄也早点休息。”
阙耕仙说完,就出去了。
出去后,阚轶才把目光落在手边的一本稀有的古籍药书上。
书上明白记载着,乌铃藤种子在秋冬时节会在乌铃洞中飞舞,若女子此时进洞,种子会侵入女子体内,生根发芽,造成类似女子怀孕的假孕状况,为期十月,男子则不会。
阚轶一笑,他倒要看看,这孟南霜究竟是个男子,还是女子。
女气丹的事情虽然没传开,但程予风也没轻饶了孟南霜。
孟南霜刚吭哧吭哧按程予风的要求扫了一整片树林,又忙不迭地背他要求的清心咒,背完后又赶忙下山买了些礼物,这才登门程予风别院,准备跟他赔礼道歉。
女气丹的事,程予风已经跟复仇灵鸟了解清楚情况了。
灵鸟告诉他,这孟南霜炼了女气丹不假,可那天它跟踪孟南霜时,也没见到去弟子苑找孟南霜的闵秋,更没料到闵秋会把女气丹当成清心丸拿走,等它发现通报他时,为时已晚。
程予风听完,也不想责怪它,毕竟事已至此,但他只有一个疑问:“她炼女气丹做什么?”
孟南霜想了想,在识海中用复仇灵鸟的声音答道:“应该是好奇吧。”
“好奇?”程予风不可置否,“炼那女气丹,她是嫌自己身份暴露得不够快是么。”
“……”孟南霜想了一阵,又硬着头皮道,“宿主,其实我怀疑有种可能,但……”
“但说无妨。”程予风只道。
“好的,”孟南霜深吸一口气,又道,“宿主,我最近盯着孟南霜,总觉得她行事可疑,似乎是,喜欢上谁了。”
“你说什么?”程予风声音沉下来。
孟南霜再吸一口气,继续道:“您想想,女气丹是给女子增添魅力用的,那女魔头理应想要待在玉顶峰南峰,等着机会取火灵石,用女气丹的确是给自己招嫌疑,可她为什么还要顶风作案呢?还有,您不知道,这几日这孟南霜不知怎了,总是对着镜子顾影自怜,还总问我她好不好看之类的话,极其重视自己的容貌,一般这种情况,就是心里有人了。”
程予风那边很快回应她:“不可能,我清楚那女魔头,除了取得火灵石屠杀玉顶峰,她心中别无其他。”
“宿主,这么说有点绝对吧?”孟南霜又道,“您想想看,女魔头好歹也有七情六欲,您怎能如此下结论呢?凡事我们还是要审慎一些好。”
程予风突然冷笑一声:“哦?那你倒是说说,她心悦于何人?”
孟南霜一听,又快速思索起来。
一想到秋日宴中阚轶对她的虎视眈眈,还趁她醉酒把她送入男浴,这回女气丹的事情,
阚轶想必也有察觉,那么……
“我觉得是阚轶,”孟南霜答,“您还记得吧,上一世阚轶因为对孟南霜求而不得而下山,等阚轶一下山,孟南霜就灭了全玉顶峰。”
程予风那边沉默了。
孟南霜继续道:“我总有怀疑,上一世孟南霜不接受阚轶,就是想尽快赶他下山,好灭了玉顶峰,不误伤他,那孟南霜对阚轶,并非没有感情,否则在初修大会时,她也不会主动选阚轶做导师。您觉得呢?”
程予风那边继续沉默着。
孟南霜听到程予风的沉默,心里就有数了。
他动摇了。
只要程予风相信这点,他一定会尽力阻止阚轶和她接触,阚轶不是总想锤她女子身份吗,那她就先把他锤死好了。
“宿主,您还记得吧,上一世孟南霜能取得火灵石,虽然是您帮助她的,但阚轶也在从中帮了不少,您若是不及时阻拦,我只怕倒时孟南霜见您对她冷淡,直接转投阚轶那边,让他帮她取得火灵石。”
程予风依旧沉默。
“您别忘了,他屡次三番想知道孟南霜的女子身份,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他那么在意孟南霜的女子身份?证明身份后他又能得到什么?”孟南霜又道,“您能确定阚轶现在真的对那孟南霜没什么心思?毕竟前世的教训在,这一世,您可不能马虎啊。”
程予风一言不发,忽然想起金羽楼秋日宴那次,他和孟南霜睡在一起,起床洗漱后就被阚轶焦急质问。
他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了。”他只说了这么简单几个字。
“那宿主,您好好思考一下,”孟南霜道,“决不能让阚轶和孟南霜有所牵连。”
程予风没回应她,只切断了两人联系。
孟南霜一从山下回来,就赶忙去了程予风别院。
“程师兄——”孟南霜进门喊了几声,见没人答应,又跑去书房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