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盖一打开,就有极淡的仙气冒出,闻之神清气爽,果然不是凡物。

陈尧往神火处前进了几步,炽热的火苗几乎要舔上衣摆,他小心翼翼地斜倾玉瓶,从玉瓶中倒出一滴甘霖。

甘露甫一落下,只听“嘶”的一声,就在火舌中蒸发,神火纹丝未动。陈尧与马流互看了一眼,决定再多撒些甘露。

手指微倾,指节轻敲瓶身,抖出更多甘露,甘露落入火种,瞬间蒸腾出大量的白雾,神火的凶性好像被激发了起来,火势一下子变大,点着陈尧的袖口。

“小心!”马流准备过来帮忙。

陈尧摇头:“没关系,这火都烧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怕它这一时半刻。”

说话间,陈尧的衣物已经被烧光:“额,这样不行。”毕竟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这在人前,不,在猴前坦诚面对,总觉得不好意思。

心念一动,陈尧转化为猴形,烧吧,烧吧,反正这些猴毛即使不被火烧没,迟早也会有一天脱毛离体。

马流看着陈尧浑身冒火的猴形,龇牙咧嘴:“这当真是一个狠人。”

随着陈尧变成猴形,神火越发嚣张,只是神火内焰的温度似乎有些降低,陈尧心下一动,倒出更多甘露。

果然,神火渐渐虚弱萎靡,从一人高的火焰,超过半丈范围,缩小成烛焰大小,在最后一滴甘露的压迫下,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折磨了花果山以及猴群数百的火灾,终于结束!

马流咧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身上的担子似乎也是轻了一些。

陈尧也觉得很开心,悬在自己头上的夺命剑终于没了,只是他以为自己会有如释重负的轻松。事实上,恍惚间,仍然有难以言说的危机感,萦绕在他的心头。

“走吧,这里以后就不用再来了。”马流亲热地揽住陈尧,陈尧的身体已经摸不到柔软的毛发,伸手触到的是被火烧得滚烫的皮肉,马流手指一抖,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去外面给山淋一点甘霖,你再闭关修炼几天,这个猴样,看得老子头发发麻。”马流难得又说粗话,可是眉眼间的轻松却是难得一见。

随马流往洞外走去,听着马流絮叨,计划到时候山上要种些什么花果,花果山可是远近闻名的福地,到时候迁徙过来的妖怪要如何安置,等等,马流说着便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

刚走出洞口,外面的阳光倾泻而下,在耀阳的光线里,花果山的猴群等在那里,各色细毛在光线下舞动,每个人的眼里都藏着一个春天,直到陈尧轻轻点头,春天,花开了。

大家尖叫了起来,猴子抱团打滚,抱头痛哭,不停蹦跳,崩芭胸前抱着自己的铁棍,脸上笑意盈盈。

两位英雄过于狼狈,兴奋的猴群围着他们跑起了圈。

“唧”,在各种尖笑吼叫声中,煤球的声音并不明显,于是它小心穿过癫狂的猴群,两只前爪扒上了陈尧的小腿。

尖锐的猫爪让陈尧低眸,“唧”煤球开心地又叫了一声。

这一声,让陈尧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不对劲!

煤球以秽土为食,对晦气死气很敏感喜欢。它之前缠着我,是因为神火威胁,可是现在神火已灭,为什么煤球待我亲热如初!

作者有话要说:敖氾:我不像那群猴子,吃住靠哥哥。看到草木稀疏,想到化形后的毛发稀疏,我只会心疼尧gieg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