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贤惠,朕一直明白,你不必忧心,”秦渊淡淡道,“母后从不会多事之人,今日训诫自然也有道理,朕近日对玉贵嫔格外宠爱,招致前朝后宫不满,确实是朕思虑不周。”
“这件事朕心中有数,你就无须介怀了。”
皇后:“是。”
秦渊起身说道:“朕近日也乏了,早些安置吧。”
太后希望早日生出中宫嫡子,这才设宴让陛下今日歇在凤仪宫,可皇后也看得出,陛下虽人在凤仪宫,心却不在,眉宇间的淡然和疲倦写满了将就。
她和陛下相敬如宾十年,彼此互敬互爱,各司其职,到如今却要一个被迫承受,一个勉强应付,生拉硬扯,毫无尊严。
皇后不喜欢如此,也不愿意如此。
她起身欠身,低头道:“臣妾身子不适,夜间时常心悸,辗转反侧难以安枕,恐怕不能伴驾。”
“若您在凤仪宫歇息不佳影响龙体,那便是臣妾的罪过了。”
秦渊垂下眸,静静地看着皇后。
半晌,才扶皇后起来,温声道:“宜窈,得你为后,是朕之幸。”
“亦是朕负你。”
皇后笑意恬淡,眼中浓浓的疲累和倦怠却一闪而过,她不再开口,低下头福身恭送:“臣妾恭送陛下。”
离开凤仪宫后,秦渊坐上龙辇,思及今日种种,心绪一时纷杂难言。
张浦跟在陛下身侧,试探着:“陛下这会儿是要回建章殿,还是——”
秦渊觑他一眼,淡淡道:“宸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