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念川笑笑,道:“我原先也曾读过两年书的,本想考个秀才,有个功名傍身,但家道中落,生活窘困,迫不得已才拿起这把屠刀。不过大人,您也别小看屠夫这职业,正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这专诸、摄政、朱亥、樊哙、张飞、镇关西、伊尹……哪个不是屠夫出身的。”
“行行无贵贱嘛。”白攸之听罢笑道:“你说得很对。”
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眼前景象骤然开阔起来,几平米的空间昏暗不已,一股血腥味钻入鼻中。
“你就睡在此处?”谢屿天问道。
“正是,我的床铺就在后面。”蔡念川指了指黑洞洞的前方说道。
“哄——哄——”
“什么声音?”疏桐警惕地问道。
“哦,是活猪。待会儿准备杀了的。”蔡念川镇定地说道:“我们屠宰行里有句俗语:猪草包,羊好汉,牛的眼泪在眶里转。意思是说屠宰时猪的嚎叫声惊天动地,草包一个,羊却一声不响,够得上是好汉,老牛则是满眼充满哀怨的泪水,似乎在诉说着委屈和无奈。这不,那头老猪看见同类被分解了,害怕地叫喊着呢。”
顺着蔡念川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只体态肥胖的猪在笼子里不安地越来越去,褶皱的粉皮肤有些暗沉,像人一样长满了皱纹,可以看出已然垂垂老矣。
活猪的木栏旁堆放着小山似的猪饲料,对面则是由一个个铁钩扎穿半个被劈开的猪肉身,挂着齐人高的条状猪肉。
“那里是什么?”白攸之指着远处一黑门道。
“哦,那里是冰窖,冷藏用的,里面也是猪肉。”蔡念川回答道。
白攸之打开那黑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果然如他所言,里面储蓄着丰厚的冰块,冻着一个个猪头、内脏类的猪脏器。
白攸之不由得冷得打了个哆嗦,阖上门问蔡念川:“那猪看起来也有上百斤了,你一个人能行吗?”
“回大人,这杀猪呀,不仅需要一身好力气,更要一身好本事,光靠蛮力可不行。若是直接采用蛮力,势必会激起猪的拼死反抗,到那时,即便是三五个壮汉也很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