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食指和中指捏住飞镖,手腕发力,瞄准目标,甩出去。”白攸之拿起其中一枚飞镖,干脆利落地掷了出去。飞镖干净利落地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稳稳当当地插在了松树上,力道干脆,半枚飞镖都嵌入其中,可见其功力之深。
“你试试。”白攸之再拿起一枚,递给疏桐。
疏桐有样学样,凝神聚气一扔,虽有些歪斜,但还是有惊无险地插在了松树边缘。
“很好,再练练。这箱飞镖归你,以后每日晨起在院中练两个时辰。”白攸之将紫匣推向疏桐,命令似的说道。
“两个时辰吗……”
“好功夫是练出来的,将来能救命的。”白攸之淡淡道。
疏桐不乐意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你适才为何又在翻神像案的卷宗?”
“总感觉有些不对。”白攸之边踱步走到松树旁,拔出两根插入的飞镖,以指尖轻抚飞镖纹路,思忖着说着,“就像在夜里走着,有人用蜡烛点亮了房间里的一角,但这不是全部,整座房间依然笼罩在神秘之中……”
“我好像懂你意思了。”疏桐点点头,摸了摸额头道:“你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也许刘知州背后更有靠山。我和你有一样的感觉,如果刘知州只是单纯怕御史监察出他贪污受贿,他完全没必要将梦如公主推入湖中,这样反而暴露了自己。”
“嗯……”白攸之道,“慢慢来吧。”二人边走边聊,见白有逊和陈淑芬正坐在庭院里吃茶,陈淑芬亲自抱着安安,手中拿着个拨浪鼓,时不时地逗他一下。
“儿子,过来。”白老夫人乐呵呵地说道,“你看安安,精气神多足呀。”安安眨巴着水莹莹的大眼睛,新做的丝绸红外套衬得他的皮肤白润润的,芙蓉似的脸蛋上挂着两个小酒窝。
疏桐和白攸之应声入亭,坐在二老身侧。
一青衣青裤的总角丫头端着一尖嘴烧水壶,小心翼翼地从二老身后走出,放了两个水杯在疏桐和攸之面前,将滚烫的水倒入茶杯后,滤出茶叶。
“少爷、夫人请喝茶。”那姑娘声音倒好,长相也利落,俊秀眼睛黑白分明,口若朱丹,鼻似玉柱,膀大腰圆,身材健康,一看便是个伶俐、干活熟稔的丫头。
“这是明月,刚买入府不久的丫头,我看你们房里服侍的人太少,前些日子出了这档子事,也没空料理,除了婚前时常伺候攸之的冰春、南霜,明月也去你们房里帮忙吧。”
“不用了,娘,我们屋里人手够了。”白攸之道。
“少爷。”明月扑通一声跪下了,“前几日家父得了暴病死了,若不是老爷大发慈悲行善积德,给了我钱两让我安葬我爹,我们父女二人真是生无寄所,死无安冢。现在老爷让我跟着你,我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您的,您别不要我。”明月言辞恳切,带着哭腔。
“你……你起来吧。”疏桐见明月言行举止卑微谨慎,就像心中扎进了一根刺般难受,想起了初入相府的举目无亲、飘若浮萍,“攸之,收下她吧,就当是我贴身丫鬟了。”
“好。”
明月梨花带雨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提起烧水壶,继续给老爷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