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他碰过吗？”他腾出左手，顺着她的额头轻轻滑过停在脖颈边。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连呼吸都在颤抖着，她目光停驻在前方不过片刻，眼中呈现出短暂的悲怆，甚至眼前朦胧一片，最后她眨了眨泛酸的眼，错开了他的视线。

她不说话，他却认为是默认。他恨急了她现在的样子，屈辱，不甘，甚至满脸的鄙夷。

周子傲冷着脸，“看着我！”他怒视着她的双眼，毫无怜香惜玉，压低嗓音怒吼着：“还是说，这样的你，他看过？”

在这样静谧的夜晚里，他的话格外伤人，甚至要多恶毒就多恶毒。

“够了，够了…周子傲，你不觉得残忍吗？”苏锦姿的心，如今是千疮百孔，“你，你真的是无耻之极！”

她清晰的感觉到周子傲的指尖一颤，眼眸里的神色深沉如一潭深水。

他默了默，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可话到嘴边却还是变了个调，“我记得，当初可是你费尽心机爬上我的床的，怎么？现在反倒是我无耻了？”他的话语中有无法遏制的恶毒。

就是这样的话，在这样深沉的夜晚里，仿佛像是给了苏锦姿狠狠的一记耳光，她从未这样疼过。苏锦姿的喉咙涌过一股子的酸水，冷冷的浇灌着她的心田。黑暗中，一切感官都是那样的鲜明，她静默片刻，倏地抓着他的手臂，十指痛心的抓出几道长痕，跟发疯了似的，使命地对他拳打脚踢。

“你说我勾引别的男人，你说我费尽心思爬上你

的床！你既然都认定我是这样的人了，还想让我说什么？”她突然轻笑一声，在黑夜中格外刺耳，“周子傲，今天是贺怀薇的葬礼，我去看她有错吗？要不是她，我早就被沈司沉玷污了！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死！我连她最后一面都不可以看吗？”

他下意识握紧拳头，骨节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