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冰纳闷:“陆总怎么了?”
陆墒一脸淡然:“在太阳底下晒太久,温度有些高。”
陈冰冰了然点头:“我的手机有时候也这样。”
果然,陆总还是很有距离感的,刚刚嘴角那个傻不咔嚓的笑,大概是光反射带来的错觉。
陈冰冰:“我去最后一个展厅看看。”
陆墒:“我跟你一起去。”
最后一个展厅在路尽头的拐角,脚程不近,两人走了四五分钟才走到,就在走到拐弯的时候,陆墒脚步骤停。
在这个尚未开放的主馆里,他看到了一个穿黑长褂的人。
那人半蹲在地上,举着摄像机对没放任何展品的展台拍照。
陈冰冰也知道博物馆尚未开放,转头问陆墒:“陆总的朋友吗?”
陆墒抿紧了唇,“不算。”
两人的谈话声引起了沈清时的注意,他转头看向陆墒,也愣了下。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微颔首:“陆总好巧。”
“不巧。”陆墒冷声问:“你怎么在这?”
“这里并不接客。”
他这就要把沈清时赶走,然后告诉池殷,沈清时这个斯文败类擅闯民馆!
被他抓住了吧!
“池小姐应该忘记跟您说了。”
陆墒傻乐的内心一颤。
…忘记…说什么?
小白脸上位成功?
陆墒双目一空。
沈清时眉目清雅,含笑道:“池小姐昨天托人给了我博物馆的钥匙,让我今天拍些照片给政府传去。”
“这里的装修情况远超预期,政府那边很满意,挂省牌没什么问题。”
“您让池小姐不用担心。”
陆墒轻吁了口气。
不是小白脸上位霸占正宫地盘。
他就说他就说。
昨天池殷还对他做古怪动作呢,今天怎么就扶小白脸上位?
“不过,我想提一个意见,”沈清时话音一转,看向中央屏幕正在播放的新闻联播,“这个或许可以改成历史纪录片。”
“当然,还是看你们的喜好。”
陆墒看着自己要求放的新闻联播,在博物馆里的确有些格格不入。
好吧,算个正确意见。
但我才不会谢谢你。
陆墒正了正衣领,淡声道,把问题抛了回去:“沈校长不喜欢看新闻?”
“看得比较少,我不擅长分析政治问题。”沈清时摊了下手,露出个无奈的笑。
陆墒“嗯”了声:“我会转告给我夫人的。”
沈清时笑了笑,
从随身背的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正好遇到陆总,您给夫人带回去吧。”
陆墒接过钥匙。
眼睛不离沈清时:“是陆夫人。”
终于在他的带领下不叫池小姐了。
但沈清时这个“夫人”,怎么感觉在叫他自己夫人。
沈清时看着分外严谨的陆墒,抓了下头发,笑着点了点头。
三人一起往外走的时候,陆墒一直在反思。
他为什么要多嘴问一句:“走吗?”
就像马场那次一样。
走到门外时,陆墒用尽全力忍住了商业客套。
但没想到有个猪队友。
陈冰冰没忍住客套本能。
他转头看沈清时:“需要载您一程吗?”
陈冰冰说完就与陆墒一同愣住。
陈冰冰:这好像不是我的车。
陆墒:???
这时,沈清时面前徐徐停下一辆奥迪。
他冲两人颔首:“感谢好意,司机来接我了。”
两人一同暗舒了口气。
陆墒回到家时,池殷正在试衣服。
是陆墒让设计师照六国流行款式设计的那些红色长裙,历时一周,今天下午刚把九件成衣送到陆宅。
池殷一件件试完,何月都夸到词穷了。
现在池殷穿着的这件红色纱质长裙,腰后几乎全部镂空,被细带交叠绑起,腰线在长发遮掩下,若隐若现。
姜杉刚把绑带系好,何月就传来抽气声。
池殷对着镜子勾起唇角,垂眸又扫了眼裙子。
今天是七月九,这些裙子到的倒是正好。
池殷下楼时,陆墒正在与陈冰冰喝茶,他余光扫到红色裙子,知道池殷来了,就要向池殷介绍陈冰冰,但当视线真正落在池殷身上时,却直直愣在了当场。
陆墒觉得舌尖又开始酥麻了。
他连忙把手边的茶一饮而尽。
陈冰冰的情况也没好在哪里,他磕磕巴巴站起身:“您…就是陆夫人?”
他瞬间就理解陆墒为什么在博物馆对沈清时有隐隐的敌意了!
这要是他,他也有敌意!
谁看到那么一个和自己长相气质不相上下,还跟自家夫人熟悉的人,不得有点敌意啊?!
他伸手拍了拍陆墒的肩膀。
兄弟,懂你。
陆墒不知道陈冰冰为什么忽然拍自己,他只知道自己的舌尖已经被茶水烫的彻底没了知觉。
他倒抽几口凉气后,舌尖恢复点知觉后,他站起身向池殷介绍陈冰冰:“这是陈冰冰。”
池殷抬眸:“我知道。”
“男。”
陆墒:“……”
陈冰冰连忙附和:“是男的是男的,我是男的。”
“……”陆墒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