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对应的,还有一轮新的人员调整规划和布置洗牌。
尽管天歌如今手底下能用的人并不算多,但对先前只忠于揽金的人做出适当调整,轮换成服从自己的人,倒也不是那么难。
按说当初在返程的时候,揽金提起此事的时候,天歌本是该欣喜的,但自打揽金屡屡异常之后,他越是如此轻易地将揽金阁交出来,天歌便愈发觉得他是因为蒋云山的事情在置气。
人在冲动时候做出的决定,往往是不够理智的。
即使二人有约在先。
“我没有冲动。”
揽金再次重申,“这几日的时间,也足够我想清楚明白。我当初守着这揽金阁,只是因为有人说自己会回来。可是如今他连我都不愿见,路过姑苏甚至连临安也不回,我再守着这座高阁也再没有必要。”
揽金坦然地笑了笑,说出从来都没有与人说过的往事。
“揽金阁这些年来,最主要做的一件事,便是搜寻云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十三年来从未停止。这一趟去姑苏,我这十三年来最大疑惑与茫然已经开解,尽管结果并非是我想的那样圆满,但至少有了一个明确的的答案。自此之后,我也不必再想着念着,跟自己过不去了。”
“至于你担心的后悔……我不会后悔的。揽金阁交到你的手中,比留在我这里会有更大的用处,不管当年的事情如何,不管他缘何不愿见我,但你要做的事情,我想也是他愿意做的。这样算来,将揽金阁交到你手中,也不算是我辜负他建阁的初衷。”
说完这些话,揽金在天歌开口前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在将揽金阁交给你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天歌问道。
“待我往后没了揽金阁可住,林府可能许我一席之地?”揽金眨了眨桃花眼。
天歌想笑,却最终没有笑出来。
“旁的且先不论,林府的大门也永远为你敞开。宋婶如今住的屋子边上空着一处院子,正好靠近那座可观西湖全貌的观景台,用来作为客房,想来也是不错。”
“无功不受禄嘛,我就算要进府,也得先给你点好处不是?”
天歌默了默,抬眼看着揽金,不再推托:
“若我真的接手揽金阁,这间木屋也好,外头的观景台也罢,都依旧是你的地方。”
揽金摆了摆手转过身去:“哪里江山易主,却还有前朝皇帝占着金銮殿的道理?我既决意放手,便不会再沾染揽金阁的任何事情,所有的一切,包括这座早就呆腻了的高阁。”
“你说的不错,那座可观西湖全貌的观景台甚得我心,我既舍得把揽金阁给你,那一处客房小院带着高阁你自然也不能再藏着掖着,还是尽快腾出来,好让小爷我住进去才是。”
天歌缓缓点头:“好,我今日回去便尽快安排。”
说到这里,天歌忽然想起今日来的目的:“未央你准备怎么办?”
“揽金阁交到你手中,那么所有的人事物便均听从你的差遣,是走是留,皆在你的安排。未央……”揽金顿了顿,“也一样。”
“旁的人我可以留下,但未央,我想让你留在身边。”天歌道。
白银的离去,尽管早在揽金的预料当中,但当这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天歌知道揽金还是有些遗憾与失望。
尽管他心里很清楚,对于白银来说,云山先生才是主子,他不过是暂时听命的阁主。
但人非草木,十三载的相处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否定或是消弭的。
未央对阿揽金的心思,天歌看在眼里,况且如今的揽金身边,也需要未央这样的人护着。
曾经的揽金阁主,拥有着光芒与尊崇地位,但却也承载着无数的愤怒与觊觎。
一朝不再掌握着揽金阁,那便需要迎接来自各方的挑战与威胁。
天歌纵然可以差人护着林府,护着揽金,但千防万防,也不如身边有人贴身护佑。
更何况,有了未央,揽金便不再是一个人。
有血脉亲人,有能说话的友人,揽金才能真正的摆脱过去的生活,重新迎接未来。
更何况,未央在林府,也能正好解决天歌的另一个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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