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高卓一拳砸在桌子上:
“汪祉说,汪潘氏把持着潘府银钱的十之有四,那些银钱都是按约要交给潘炳涵的定数。”
如今此人在衙役的眼皮子底下失踪,该上缴国库的银子是否还能找到且不说,有一点,便足以让翟高卓切齿悔恨。
他们一直忽略了一点。
悄无声息劫走汪潘氏的人,可是潘炳涵留的后手?既如此,他们可会劫狱?
若不是潘炳涵的人,为什么要劫走汪潘氏一介妇人?
据汪祉说,汪潘氏只是两府中间银钱的周转者,甚至连功夫都不会,身边也没有养过什么死士高手,那么到底是谁劫走这个妇人,
这是不是意味着,在潘炳涵背后,还有别的人?
“你的意思是安平侯?”
听了好友的疑惑,侯茂彦问道。
潘炳涵重礼巴结安平侯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然而翟高卓却摇了摇头,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若是安平侯,那也应当是灭口潘炳涵,而不是劫走一介妇人。况且,安平侯又有什么资本,可以让潘炳涵誓死绝口呢?”
潘炳涵没有子嗣,他的妻子郭夫人甚至被他削去双足,这样一个来去无牵挂的人,根本没有道理为人顶罪牺牲。
若说他为了攀扯别人下水,胡乱指摘同党还有可能,但眼下这样,实在是太反常。
想得越多,翟高卓眉间沟壑便越深。
潘炳涵身后,一定还有更大的幕后黑手!
……
……
揽金阁里,未央立于塌前,面上神色凝重。
在她前方,揽金揉着自己的手腕,不辨喜怒。
“人是在哪里跟丢的?”
“北城外二十里处,对方有十数人。”
“十数人……这个汪潘氏,还真是好大的场面。”揽金冷笑一声。
还是大意了啊。
这个汪潘氏,他早就派人查过,早年乃是流落的孤儿,据说因为长得像潘炳涵幼年饿死的妹子,这才被他收留在潘府认作妹子,后来又借着跟汪祉结了亲。
如今看来,这妹子认得,倒是有些意思。
“朱家那边动静如何?”
“朱二这两日除了偶尔去隔壁的茶楼喝茶,其余时间都在家中看书准备州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