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听听你的声音,这样就够了。”
“我还有话要同你说呢。”
“善仁院刚刚运作,许多事情还需慢慢完善,因为有多方阻力,还要你再给朕一些时间。”
“你觉得我是在怪你,所以才说这样的话?所以你今日才会去让何幸传口谕?”夏予不顾何幸阻拦便走了进去,事实上何幸也不想拦。
可夏予低估了陆淮钦不愿意见她的决心。
二人之间最终还隔了一道屏风,隔了一道床帘。
夏予觉得他这种掩耳盗铃的举动很是好笑,她看着四面通风的屋子,说道:“你知道的,我是大夫。当我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我就知道这里有病人,大致喝过什么药。即便你通风数日,想要将这味道散去,但只要你还躺着,我就能察觉到。”
“人之将死,这味道是不是难闻极了?”
“你是觉得我会嫌弃吗?”夏予绕过屏风走到床幔后。
隐约能看清床上躺着一个人了。
被被子盖住,只觉得里面的人格外消瘦,似乎没有几两肉。以至于这床不算太厚的被子,都能将他压得格外瘦小。
“手给我。”夏予说道。
“太子今日休息,你去东宫还能见到他。”
“见谦儿我多的是时间,自然用不着你操心,更不必急于一时。”
“那——”
“手。”夏予打断他的话。
过了许久,陆淮钦才从帷幔之中伸出手来。
夏予见到他骨瘦如柴的手腕,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向来知道他病情严重,一时倒下,定是把身子消磨到极致。却也未想到当日还那般精壮之人,一时就被病症摧残成这样。
“疾病对人甚是公平。”陆淮钦调侃着,想要缓解这长久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