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柒羽摇头一笑，语气里难掩失落。

她本是为了搜集飘渺宫的罪证而来，眼见那吴宗贤、萱夫人尽数失踪，唯一的人证又中毒昏迷，这戎城她待与不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一两年？也就是说，戴夫人还有救？太好了！”

出乎冉柒羽意料的是，此时秦阳却是神色一喜，竟是比得了聚元丹还要开心。

“嗯？！”

像冉柒羽这般的身份，断不可能为了一个寻常百姓的生死忽喜忽悲。

秦阳虽出身卑微，但好歹也是修真者，如此沾染世俗因果，在冉柒羽看来，却又显得低贱了一些。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她手中想要刺痛飘渺宫的一柄剑而已。

“冉小姐，我能否求你一件事？！”秦阳哪知冉柒羽所想，脸上神色愈发恭谨。

“秦少侠请说！”

“不论如何，一定要救下戴夫人！”

秦阳起身，朝着冉柒羽躬身一礼，不管一年还是两年，他总归不愿再看到有谁因他而死。

这与修行无关，与因果无关，只与本心道义有关。

“秦少侠放心！柒羽定会竭尽所能！”

冉柒羽神色一愣，赶忙将秦阳扶起，她倒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性格执拗，从不屈服权贵的倔强少年，竟会为了一个世俗之人，向她躬身行礼。

若是夏梦在此，或许会心悦秦阳的纯善，好奇他的与众不同。

若是桃浅在此，或许会讥讽他的愚蠢，大难临头，还有心思考虑别人生死，但心底定会为他感到担心忧虑。

可冉柒羽不同，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全部与利益有关。

这些所谓的仗义善良，在冉柒羽看来既可笑又无谓。

原本秦阳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一个与夏梦有所牵扯的山野少年，有着几分血性、愚善。

可即便如此，若非两人有着共同的敌人，冉柒羽也断不会为了他自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