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玩家皆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到底经历了什么。

除了玩家以外,还有少数的修女与修道士,那些修女与为陈溺等人领路的修女有所不同,她们头戴黑头纱,大多是步伐匆忙,埋头前行,即便有人与其搭话也不做回应。

见习修女目不斜视地走在前方,领着他们进入修道院。

修道院的内部宽敞明亮,与外面阴森的气氛截然不同,对比尤为鲜明。

尽头处,几名黑袍加身的修女跪在地上,她们神色虔诚,心无旁骛地祷告着。

一道冷硬的黑色的铁网门将她们与前厅阻隔开来,而那道铁门与修道院入口大门正中央有一个高出地面的平台,高台上,一抹如同石膏雕塑的雪白色背影长身鹤立。

当站在平台上的人缓缓转过身来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们看不见对方的样貌,因为那个人的脸被一只银色的鸟嘴面具遮住,高挑挺拔的身姿被落地的斗篷大衣包裹着,头顶上是一顶别着几根黑色鸦羽的高礼帽,双手上戴着熨帖的手套,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有暴露在人前。

现在他们终于能理解,为何先他们一步到来此处的玩家们全部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宁肯呆在外面也不愿意进入建筑物中。

见习修女丢下一句“有什么问题尽管向神父开口”便匆忙离开,让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止。

显而易见,高台上的白疫医就是见习修女口中的神父。

程几何吞咽着口水,对着一个白化变异的疫医,有问题也不敢开口。

修哉仅仅是听陈溺提起过有白色疫医的存在,亲眼所见是头一次。

首次出现在人前的这名白疫医,比常见的黑疫医带给人的心理压力要更为强烈,仿似头顶上有一座大山在缓缓下沉。

先前到来的那些玩家,光是站在数米之外,腿脚都止不住地颤抖发软,憋着一口气,完全不敢呼吸,噤若寒蝉,生怕弄出点儿响动,下一秒便会一命呜呼。

相对比之下,陈溺一行人的反应可以用自在来形容。

一时之间,修道院里的画面如同完全静止了一般,唯有修女们的祷告声活跃在空荡荡的建筑物内。

除了陈溺之外的人全数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现在心里只有一个问题——之前进入这里的那些人是怎么离开的?

转身就走好像不怎么礼貌,说话又不敢说,现在就非常后悔跟着那名戴白头纱的见习修女一起进来。

程几何以一种微不可见地幅度偏过头,侧目打量站在一旁的陈溺,就指望着他现在能说点儿什么,却见陈溺正皱着眉头,直勾勾地看着正前方的“神父”。

陈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白疫医了,一回生二回熟,直到这一回,冲击力所剩无几,没被激发出什么惶恐感,反倒有一种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的违和感。

屹立在修道院中央的白疫医一动不动,要不是最初有过转身的动作,真要让人误以为那只是一座逼真的石刻雕像。

程几何窃声道:“说点儿什么,求求你。”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带着速效救心丸赶到前阵,请大家放心,be是不可能be的!怎么可能是be,我又不是魔鬼。

白疫医掉马蓄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