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暧昧值六

劝你对我好点 Wendy诶呀 3993 字 2024-05-18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这次却像是浇在心尖的清泉,“你睡这儿吧,我下山。”

“明早五点半准时和你会合。”

顿了顿,

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轻轻嗤了声,“晚饭后我再下山。”

“晚饭后你就别出门了。”

“………”

临时保镖尽心尽责,荆星河别开眼。

好半晌,才应下来,“噢。”

很神奇,她居然会因为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人的话而开心不已,她敛了敛神,正襟危坐。

然后不受任何干扰,认认真真地开始思考人生……

――“失恋不久后,因为另一个男生而开怀大笑,是不是太水性杨花了?”

她捂住脸,弯腰,埋膝盖,“嗷呜”一声惨叫。

“………”发神经麽?

裴燃是下午五点左右离开的。

寺院晚饭比较早,吃完后消了会儿食,他就下山了。

渝城今天一天的天气都不怎么好,不见初来时的蓝天白云,一抬头,只有灰压压的一片。

空气很闷,闷到有窒息感。

一早就听到有人说今天可能会下雨,说了一天,也没见到有半滴雨滴滴落下来。

结果。

在裴燃离开后的五分钟。

荆星河也刚回到空荡荡的小标间。

外面忽然就暗了下来。

乌云密布、暗成黑夜。

紧接着狂风大作,疯狂摇曳的树枝发出恐怖的声响。

噼噼啪啪的大雨倾盆而下。

打到玻璃窗户上似乎都能自动形成弹珠反弹出去了。

荆星河一愣。

大脑空白了两秒。

掏出手机,摁亮,没信号。

想出去,又没有带伞。

这样可怕的天气,

她觉得应该让裴燃回来。

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

应该不会那么傻地冲下山了吧?

荆星河蹙着眉,有些担心。

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浑身湿透的裴燃站在门外。

手里拿着糖画,糖画里画的是两颗连着的星星。

门打开的刹那,裴燃将糖画举到荆星河面前,薄唇轻启:“我来借宿,这是报酬。”

说完,自己默了默,抿抿唇,问:“够吗?”

荆星河:“………”

够,

吧。

这一夜,雨停不了了。

信号全无的山顶,什么也做不了。

小标间内静悄悄的。

荆星河卷着被子,将自己包成粽子。

背对着裴燃。

此为防盗章“要。”

秉着“已经累瘫了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短期内也不会再爬任何一座山”的想法,三分钟后,荆星河在没有接收到裴燃漆黑瞳仁中迸射出来的强烈的“干脆算了吧,还不如半夜再来爬一次”的讯息,拦也拦不住地掏钱付款入住。

前台的行动力也快地惊人。

几乎在荆星河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就掏出了房卡。

“………”

裴燃懒懒地眯起眼,神色复杂。

薄唇轻抿,喜怒不辨,恨不得当即抬手给她脑门赏个栗子。

就算他长得不像坏人,长地特别正人君子,但正所谓男女有别,她总不能连这最基本的防范意识都没有吧?

舌尖绕了牙齿一圈,最后顶了下腮,腮帮子微动,裴燃突然觉得自己在下一秒会变成啰嗦的老妈子,把这才认识不久姑且称得上是朋友的荆星河当成了闺女,对她有操不完的心,想单手拧她的耳朵,教育她……别单独和男人开房?

他眸色淡淡,没什么外泄的坏情绪,只垂着眼睫,视线随意停留在荆星河的耳垂上,零星的碎发别在耳后,成了一道天然的遮挡,嫩白,些许透着粉红的小耳垂,与黑发形成色差,莫名地赏心悦目。

隐隐约约的愠怒悄悄爬上心头。

他冷冷地“啧”了一声,在还没来得及别开眼的瞬间,荆星河转过脸,仰头,正好和他对视。

她弯了弯眼,像是在笑。

明眸皓齿,仰着头时露出纤细漂亮的带有曲线弧度的白嫩脖颈,她冲着他眨眨眼:“走吧。”

“………”

不仅没点防范意识,居然还刻意勾引……

裴燃觉得还是昨天那位抵住门看他像看流氓的荆星河比较顺眼,裴燃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依旧是用那种淡淡的像是看死人的目光看着荆星河,下颚绷紧,磨了磨后槽牙,好半晌,才漫不经心地问:“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她发到他微信内的质问,像是皮球一样,又踢还给她了。

荆星河一愣。

她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裴燃的不对劲。

纤长的眼睫扑闪了两下,真诚道:“那你是吗?”

“………”裴燃被问地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这不是“是或者不是”的问题。

问题的关键在于该不该开仅剩的那间小标间。

荆星河推搡了裴燃一下,示意他上楼。

小酒店只有三层,他们的房间就在三楼。

楼梯用红地毯铺着,有与酒店格格不入的奢华。

然后,裴燃教育不成反被教育了,他听到荆星河小小声地说:“裴先生,佛门圣地,请务必保持纯洁的思想。”

裴燃:“………”

羞愤难当,想一头撞死。

小标间真的非常小。

小到超乎想象。

除去必须要有占地面积的浴室外,

里面就简简单单地铺了两张床,

两张小床,距离很近,近到看看能放下一双脚。

连床头柜都塞不下。

窗外有斜阳悄悄洒进来。

给白色被褥染上一层浅浅淡淡的颜色。

裴燃脚步一顿,将行李放到一旁的小木桌上,打量完环境后,眸子不善地眯起。

虽然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下山去。

袖子被轻轻地扯了扯。

就像容易害羞的小动物悄咪咪地伸出触角。

在碰触到外界时,“嗖”一下又缩回去了。

裴燃微侧过头,通过余光瞥见了荆星河白皙修长的手指,看起来脆弱地很,一捏就断,紧跟着,手指消失了,数秒后,荆星河将房卡递了过来:“给你。”

“………”裴燃转过身,一脸懵逼:“?”

荆星河弯弯眼:“渝山我也爬过了,我呢,也没什么愿望要向菩萨说的,所以下午我就可以下山了。”

你就不一样了,一来渝城就直奔渝山庙,一看就是别有目的的,求神拜佛这档子事很玄乎,信则有不信则无的那种,“啊,爬山真累,我不该来渝城的。”

山清水秀的渝城,最多的就是供人攀登的山。

一座接一座,连绵不断的山脉,静静述说着独属于它们的“一山还比一山高”的骄傲。

“房卡给你,让你住。”她抿了抿唇,平举着手,见他不接,还鼓了下腮,催促:“拿着啊。”

荆星河仰着嫩白小脸,乌溜溜的杏眼里带着笑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