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黄翠兰发现她小哥说的没错。真有不少年轻女同志每次故意找借口靠近自家男人。
望着张国富始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有礼有节与他人交谈,言行举止透着读书人才有的优雅。
黄翠兰有些惊慌失措。她从没看到过丈夫这一面,在她的记忆里,那个憨厚嘿嘿笑着,一遇到村内妇女就避开,背着锄头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她想不起枕边人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似乎从上夜校开始,或者从每晚看书开始?她想啊想,发现这一年来除了必要,他已经没和自己聊着家长里短。
每个夜晚他永远是看书再看书,而自己呢?对了,自己在发愁从哪挪些粮食给娘、给大哥,或者在绞尽脑汁的算着自己手上的那点私房钱够买多少黑市粮。
黄翠兰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回了家。
家还是她喜欢的家,可好像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书本多了,儿子的、女儿的、丈夫的、唯独没有自己的。
她回了卧室,看到书桌上高高垒起的报纸书籍,展开的书籍上不认识的表格和小数字,长长地叹了口气。
打开橱柜,张国富的一叠叠衣裤黑白分明,毫无补丁,衬得自己那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更是破旧。
黄翠兰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男人的衣裤居然基本都是婆婆准备的,而她居然每次洗衣服都没察觉。
可想而知婆婆是对自己有多不满。否则不会亲自动手,也没告诉一声自己。这已经是彻底无视自己。
黄翠兰无力地躺在炕上,闭上双眼,想着该怎么拯救夫妻俩的感情,想着如何重新得到婆婆的认可。
房间内,黄翠兰仔细地说了自家老娘的要求,以及跟婆婆的交谈。
黄耀国听了妹妹一番话,朝她翻了个白眼。
“小哥?”
“哥什么哥,我不是告诉你别听娘的。你猪脑啊!日子过消停了又些折腾是不是?不想过就趁早说。”
“可娘拉着我一直哭,又是求的。我拒绝不了。”
黄耀国笑道:“谁让你整天送粮过去。她不找你哭,找谁?都是你给惯的。你以为娘她没找我哭。可我不理会,次数多了,她也就懒得说。我最近神烦她,每次都是大哥家的一些鸡皮蒜毛,破事特多。”
说完,他不放心地说道:“你瞒着妹夫偷偷给娘送粮贴补大哥家,信不信妹夫其实心里都有数?你别逼得老实人发火。那真会没人救得了你。你是不是觉得自个生了三个儿子,不管犯了什么错,妹夫都不会不要你?
我跟你透露个事儿,你呢也机灵点。别自己男人被人拐走,还傻乎乎的整天往村里娘家跑。我是爹娘亲生的儿子,我会不养他们?你呢,没事跟着点妹夫。他是没外心,可盯上他的大闺女不少,更别说小寡妇。”
“不可能,孩子爹不是那号人。我公婆也容不得他抛弃糟糠。喜子他们也不会让外头女人进家门。”
黄耀国失望地看着激动不已的小妹。这要是别人,他笑笑也就不理会了,可这是他疼了这么多的亲妹妹。
这次不戳重点,迟早会出事。
他板着脸,指着黄翠兰上下,“你看看你如今变得什么样子?你就没看看你婆婆越来越年轻?你跟你婆婆站在一起跟姐妹一般。
而妹夫呢,他本来就长得好,如今更是年轻。不说他家底,就他这么个人多得是人抢。你还天天在家里添乱,他不烦?
你看到你那个妯娌林菊花了没有?人家就聪明,娘家一塌糊涂,可她呢,每天打扮的漂亮利索,谁不说张老二他岳家没得力,可媳妇漂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