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问他是否有罪,而是问你是何动机!”红发监官盛气凌人的呵斥道。
李林业怔了怔。
他想过,军宫里会有羽家的力量阻碍自己对羽归田的控告。
他们所用的方法,都有所考虑。
但从未想过,他们居然反而质问他的动机?
李林业心中怒笑,反问道:“那就敢问杨忠国监官,我是什么动机?”
他能有什么动机?
他的动机,就是为当年枉死的西北军亡魂鸣冤!
他的动机,就是扫清军宫内的污浊,还铁血战军一片清空!
杨忠国呵呵一笑:“你什么动机,路人皆知!不就是你被流放矿山,受到过不公正待遇,所以迁怒于周本道昔日的上司羽归田吗?”
这个理由,真牵强!
三岁小孩都觉得是八竿子打不着。
他和羽归田从来没有正面的冲突,更是从未见过面。
这样都能被杨忠国判断为动机不良!
李林业据理力争道:“我何种动机,就暂时不劳杨忠国大人评论!我要说的是,人证物证俱在,羽归田该当何罪!”
杨忠国不以为然的斜睨着他,道:“一个动机不纯的人,提供的证据难有说服力!其中作假成分居多,根本不能采纳。”
李林业心中发怒,简直是颠倒是非黑白!
他目光望向其余的监官,但触碰到他的目光,监官们不自觉的避开眼神,纷纷默然不语。
这令李林业的心凉了一截。
堂堂监官,竟然无一人敢就此发言。
他将目光投向了副宫主。
作为监察之主,作为铁面无私的表率,唯有他才有此魄力,对羽归田定罪!
“大人,我已搜集好证据,就在门外,只等大人……”李林业说着,他仍然相信副宫主,相信有伸张正义之人。
然而,副宫主下一句话,令他彻底心凉。
“此事,容我暂时再议,你将人证暂时留下,我会详细询问。”副宫主的意思是,私下进行,不宜公然宣判。
李林业心头生出莫大悲凉,忽然有些明白,为何柳风雷会公然对夏轻尘说,凉境乃乌烟瘴气之地。
一切证据都充足的情况下,军宫竟然都无法对一个罪大恶极,害死无数军民的祸首定罪!
方翠红等人心中诧异,一夜之间夏轻尘何处请来一位如此英俊出尘的美男子?
“你们说,这是不是夏大人给我们找来的福利啊?”
“哎呀!我们云岚战团太幸福了,拥有西北军最英俊的两个男人,两个我都想要怎么办?”
“做梦!”
妙音,不,是梵音。
感受到云岚战团女兵们灼灼目光,简直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她便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夏……大人,我们是否该启程了?”她适时的提醒。
夏轻尘点首,道:“嗯,出发!”
彼时。
军宫,监察堂。
此地最高长官,便是军宫唯一的副宫主,直接受命于凉王。
其存在的意义便是监督军宫上下,包括军宫之主,君正朔。
以免君家执掌军宫多年,生出异心。
作为军宫之主的君正朔,只在明面上统治他,但实际上,是无法左右副宫主决定的。
而作为监察的最高掌管,副宫主还担任另外一种责任——审判。
但凡军宫内的将领触犯军规,都由他执掌的监察管辖。
唯有监察确认将领的确犯错,才能对其进行处罚。
这一方面,便是军宫之主都不能插手。
此刻,监察殿中一片肃然。
副宫主亲自驾临,监察殿内八位监官全部来临。
除此外,还有诸多神色严肃的人员,肃静无比的立在大殿两侧。
整个监察殿内,都透着乌云盖顶的压抑感。
李林业恭敬的立在大殿中央,有理有据的陈述矿山抓获的诸多俘虏,以及他们的罪状。
殿内人,各个神色肃穆。
当陈奏完第一本,副宫主淡漠发话:“上述人等,证据确凿,监察批准执行凉境军规。”
那些百骁骑和士兵们,参与当年的叛国行动,得到的将是叛国罪惩处。
李林业心中期待,他之所以先陈述普通士兵的罪证,就是无形中体现那批叛国者何等居心叵测。
如此,当陈述羽归田罪证时,才更为有力,更容易得到监察的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