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轻尘握住满是鲜血的断剑,脚尖一点,施展身法追上去,他满面冷漠,眼神中尽是寒光:“你不该惹我的,更不该牵连无辜人!”
有什么可以冲他来,为什么要把无辜的公孙无极牵扯其中,还如此折磨?
何云扭头一看,骇然发现夏轻尘身法竟丝毫不弱于自己所乘坐的妖兽,不由吓得亡魂皆冒。
他一边逃,一边竭嘶底里道:“冤有头债有主,一切都是羽归田指示,你有什么找他就可以,何必跟我们计较?”
夏轻尘脚步飞快,毫无停滞:“我并不觉得你是受人胁迫的,反而乐在其中!”
嗤——
两人一追一逐,很快消失在石林里。
半柱香后。
曲折环绕的石林,豁然开朗,一片平坦的草原映入眼帘。
不远处,可见一座拔地而起的巨大营寨。
那就是凉境军队的控制核心——军宫!
而在石林附近,肉眼可见一队队的士兵反复巡逻。
此地四野开阔,没有遮挡物,所以他们立刻发现闯入的何云,远远警惕的怒斥:“军宫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何云大喜过望,急忙喊道:“快护驾,有贼子杀害军宫要员!”
几队巡逻兵闻言色变,立刻策马赶来。
哗——
一阵草木折断的动静传来,何云扭头一看,脸色大变。
夏轻尘手持染血长剑追了上来!
当然,他撕下一块衣袖,遮挡住了面容。
何云惊吓道:“贼子是夏轻……”
他想呼喊出夏轻尘的名字,令后者投鼠忌器!
紧要时刻,夏轻尘将手中的短剑投掷出去。
嗖——
断剑以惊人的速度刺飞出去,直射何云的脖子。
吓得何云不得已低下头,止住话语。
躲过一剑,他加大声音,正要呼喊,可那已经飞走的剑居然出其意料的杀了一个回马枪。
何云再度躲避,可其身下的妖兽则没有如此灵活,当场被飞剑贯穿头颅,哀嚎一声倒在地上。
新苑仰头一看,吓得脸色发白:“夏轻尘!”
但见夏轻尘背后闪烁一片青色的辉光,整个人竟悬浮半空。
他盘膝而坐,右手拖住下巴,不紧不慢的凝望下方一幕,显然他已经来了一阵,直到公孙无极遇险才出手。
夏轻尘双脚一伸,缓缓落于池边,淡淡道:“总算将真相说出来。”
他早就怀疑,当日剿匪的队伍中有内奸,果不其然,是公孙无极的这位心腹。
同时,也一直在疑惑,为什么那位席卷信笺逃走的人,会遭到中途截杀,身上的信笺又缘何被收走。
原来羽归田一直在和暗月的分部有联络,所以他才急于灭口,并将他留下的信笺全部抢走毁掉。
新苑回过神,二话不说转身就逃,一边逃一边张嘴疾呼:“救……”
可一字尚在喉咙中来不及发出,就被夏轻尘一手拧住脖子,然后轻轻一捏,将其喉骨捏碎,令他失去说话能力。
同时,脚尖连踢,将他双膝踢碎,让他失去逃走之力。
如此才松开手,把他扔在公孙无极面前。
而另外两名士兵见势不妙,张嘴就呼救,可一柄残剑比他们更快封住他们喉咙,一剑绝杀!
转瞬间,三人就两死一擒拿。
公孙无极绝处逢生,呆呆望着夏轻尘,心情一生未有的复杂。
良久,他干涸的双眼里,不争气的滚下两行浑浊的眼泪,仰天道:“两年过去,我,依旧是那只画地为牢的井底之蛙!”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的确跳出那座山,却始终没有超越那个人。
夏轻尘默然道:“明白就好,多余的话,我就不必再多说。”
他随手一扬,一瓶疗伤药扔在公孙无极面前,便转身行向何云等人,头也不回道:“好自为之吧!”
公孙无极深深低下头,双膝一弯,跪在地上,连续叩首:“若有再见日,公孙当牛做马时!”
经此一事,他不会再留在军营。
军营已经成为他的牢笼,必须再跳出去,所以,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今后,天地辽远,时空苍茫,他们未必还有再见之日。
跪地三叩后,他站起来。
低头看了眼疼痛轻哼的新苑,他明白,夏轻尘故意将其留给他处决。
否则,耻辱不灭,他心有坎坷难过,于武道之路是终生障碍。
“新苑,还记得我刚入军营时,你和一干百骁骑对我所立下的追随誓言吗?”公孙无极捡起地上的匕首,眼神幽冷如霜。
新苑心头一个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