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就是赵子善。
“怎么回事呀?我们好好为陛下熬药,为何突然接到命令,全部停止,转而来烧茶?”一名年轻的助理,迷惑问道。
赵子善有气无力道:“谁知道呢,那群老东西成天瞎忙活。”
他口中毫无尊敬之意。
几位同僚纷纷沉默,不敢接这个话题。
他们暗暗交换眼神,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讶。
自从赵子善上次请半天假回家一趟后,整个人都变了!
以前的赵子善,见到任何一位太医,都卑躬屈膝,像奴才一样巴结他们。
可那以后,就整天吊儿郎当,不再像以往那样小心翼翼。
偶尔还口出狂言,看不起整个太医院。
现在已经公然辱骂太医们为“老东西”!
真不知道,赵子善是怎么了。
嘎吱——
此时,一位太医轻手轻脚的从客堂中出来,喝问道:“茶烧好没有。”
这位太医的助理,恰巧就在这里,点头道:“张太医,已经烧好,请问是现在就送过去吗?”
“恩,现在就送进去。”张太医顿了顿,严肃的叮嘱:“送茶的时候,都给我悠着点,里面有神医坐镇,不得怠慢分毫!明白吗?”
那位助理讶然道:“神医?咱们太医院的太医,就是公国里最顶尖的医师啊,谁敢在咱们太医院自称神医?”
“何况,咱们还有大太医呢,谁有资格自称神医?”
那太医瞪他一眼,喝道:“闭嘴!不得对神医不敬!”
他可是亲身体会过夏神医那精深磅礴的医道,对其敬畏万分。
怎容得一个小助理不敬?
助理咂了咂舌,心中却不服,心道,本来就是这样。
身为太医院的一员,他自然发自心眼里维护太医院无上的荣光。
“你懂个屁!”太医见其不服气,呵斥道:“大太医在那位神医面前,都以学生自居,你说他能不能以神医自居?”
什么?
几位烧茶的助理,无不目瞪口呆。
大太医可是他们心目中无法超越的神医!
可是,在那位医道高人面前,大太医竟然只能以学生自居?
几位助理的神色,骤然严肃和凝重起来。
当吃完后,又跑到牢笼边,冲大太医摇着尾巴,哼哼直叫,似乎是在撒娇,索要药丸。
大太医惊魂未定,回过神时,心中掀起骇然波浪。
这不起眼的药物,火狮居然这么喜欢?
这一刻,他彻底相信,夏轻尘是不世神医!
“夏神医,它还要,现在怎么办?”大太医恭恭敬敬的垂询,再不敢对他有半点怀疑。
夏轻尘将一叶春泥水收入袖中,回首望向火狮,道:“你一天最多只能吃一颗,否则会撑死,懂吗?”
火狮虽然不会说人话,但却能够听懂。
不甘心的吼了几声后,就乖乖的爬灰窝里,默默消化药丸的药力,借此进行修炼。
大太医望着夏轻尘,心中极为激动。
他此生,竟有幸与神医相遇!
“夏神医,老朽一生平庸,有许多医道疑问困惑我半生,若不解开,至死都不瞑目,今日有幸得遇夏神医,请夏神医指点迷津,这样,老朽死而无憾了。”
说着,竟拄着拐杖,准备跪下恳求。
夏轻尘慨叹。
他能做到神秀公国的大太医,并非没有道理。
光是对医道的至死执着追求,都是同行无法超越的。
如赵子善那样,不学无术,却做梦能当上大太医的人,连他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夏轻尘心生感触,将他搀扶起来,道:“起来吧,你召集一下太医院的同僚,他们若看得起夏某,我可以顺便也指点一下他们的医道疑惑。”
闻言,大太医苍老容颜,绽放几十年未曾有过的笑容。
“神医大恩大德,太医院至死难忘。”
不久,太医院的客堂中。
二十八位太医齐聚一堂。
作为大太医的老者,却只坐在昔日属下的位置。
属于大太医的位置上,静坐着夏轻尘。
“诸位,夏神医亲临太医院,指点我等迷津,各位若有医道疑惑,可以诚心请教夏神医。”
只有大太医和三位太医知道夏轻尘的医道惊天。
其余人,一概不知。
故此,全都狐疑的对视。
意思是,大太医终于还是太过苍老,终于疯了吗?
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充当神医来指点他们这些太医?
最上方的三位太医,将大家表情看在眼里,不由得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