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随着她越来越接近那里,周边的氛围似乎也变了。
原本周遭十分平静,却忽然之间风声四起,有风在周遭吹过,吹得她发丝和裙角都在飞扬。
终于走到那石柱下,秦栀转过身,只见身后风声四起,而刚刚还各自坐在那三根石柱下的人,缓缓地都站了起来。
能看得出他们的力气并没有在一时之间尽数恢复,但是,在这种时候,谁也没功夫等着力气恢复了。
后背靠在石柱上,秦栀盯着他们,视线过多的在公冶峥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这个时候,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倒戈了,他若倒戈,元极必败。
他们俩联手,还是有胜算的可能的。
柴文烈以及他身边的人开始朝着中央移动,不过,却留下一人站在那石柱下未动。
秦栀微微皱眉,盯着那个没有跟着柴文烈移动的人,他留在那儿,必然是有什么目的的。
除了柴文烈之外,元极和公冶峥也在朝着中间挪移,不过,他们俩身边的人却都尽数跟随,同时也握紧了手中的兵刃。
“元极,公冶峥,你们俩要小心了。柴文烈留了一个人在原地,或许留有后手。”她开口提醒,又是变相的将公冶峥拉拢过来。
元极和公冶峥都看了过去,果然留有一人。
柴文烈缓缓的转头看向秦栀,那双眼睛还是如同以前一样,让她不由得后颈汗毛倒竖。
不过,这次她却没有躲避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
“当年没杀你,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不该轻信你母亲的祈求,饶你一命实在是个错误。”他开口,冷冰冰,带着残忍的阴毒。
“错过一次,你就没有机会了。今日,是你的死期。”他定然留有后手,秦栀敢用自己的脑袋来保证。
这个后手,兴许就和那个留在石柱原地的人有关。
再次看向那个人,秦栀握紧了手里的长剑,思量着自己是不是该过去宰了那个人,尽管和这里的所有人相比,她战斗力属于渣的级别。
就在她思量间,那三方人蓦地交手,各自迅速的冲出去,眨眼间便缠斗一处。而且随着他们出手,风声更烈,秦栀转手扣住了身后的石柱,险些被这乱吹的风吹倒。
“我并不是在夸你,而是事实如此。我不想污蔑任何一个人,你的嘴挺严实的。”秦栀转头看向公冶峥所在的方向,在这个地方看,并看不清楚他的脸。
而且,他的语气和之前也有些偏差,由此可见,他的心理也产生了变化。
“你的事情,我的确不想乱说,毕竟,看着你那个所谓的‘心爱的男人’自己疑神疑鬼就挺有意思。柴文烈,你可以再重复一次你之前所说的话,当着秦栀的面儿,大家开诚布公。”公冶峥说着,不免有看热闹的嫌疑。
“如今他身在此处,若是还不相信,那只能证明他本就是个愚蠢的人。若不是有人有意为之,他今日又怎会被困于此。”柴文烈的声音传来,听起来,他也是没有什么力气的,因为听起来和以前的中气十足相比,有很大的差距。
秦栀弯起唇角,放开元极的手,她随后站起身。
“今日,聚集于此,的确是千载难逢。若非有意的安排,也不会有这种缘分。”她轻声说着,好像也承认了柴文烈所说。
“这话的意思是,你承认了?”公冶峥的声音传来,秦栀的回答,是他没有料想到的。
“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男人,可以归类为‘不拒绝不负责’。我呢,其实想来也和这种男人有共通之处,那就是‘不否认不负责’。”说着,秦栀脚下一转,走到鹰机的身前,弯身将他掉落在身前的长剑捡了起来。
鹰机是想夺回来的,但他抬手的速度却及不上秦栀,眼睁睁的看着剑被她拿走。
几个鹰机死死地盯着她,似乎都没想到,今日的秦栀会说出这种话来。毕竟刚刚看到她忽然闯进这里,他们还以为生机来了。
拎着长剑,秦栀看着那锋利的剑刃,恬静的脸上挂着笑,瞧她当下的状态,好像在思虑着,该拿这把剑刺谁。
“你要杀了元极?太好了,赶紧动手。”公冶峥带着笑的声音传来,这种场面是他怎么想都没想到的,简直就是意外收获。
拎着剑,秦栀摇晃着,看了一眼元极,他也在看着她。
“柴文烈。你所说之事,无非就是当年将我和我母亲扣押在玄衡阁的事情。这些事情,展天世与我说过,虽说过去了那么多年,当年我又年幼,其实,我都记得。”说着话,秦栀提着剑,缓步的朝着柴文烈的方向走了过去。
元极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了嘴。
“你都记得些什么?”柴文烈的声音传来,虽无力,但还算镇定。
“有些事情,是避开我做的。但你可能不知道,母亲后来寻到了机会,将所有的事儿都偷偷的告诉了我。”一步一步,随着她说话,她也走到了中心点。
停下脚步,在这个地方,她距离那三伙人的距离都是一样的,也能看得清这三伙人的脸。
她行动自如,让公冶峥以及柴文烈身边的人都很不安,他们挪动着,似乎想挡在各自的主子面前。
拎着剑,秦栀分别转眼看了看那三伙人,最后将视线定在公冶峥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