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然而白漠没有给她自主做决定的时间,用了力道一扯,毫无防备的她就被踉跄推到一旁。
就在钟聆扶着墙稳住身形时,白漠已经伸手将一张感应卡递给沐少堂,“还楞着干什么,情天一个人在里面,千万别出事啊!”
酒店房卡有备用,是为了应急,白漠从哪儿弄来的,这会估计无人去细想。
沐少堂看着那张感应卡,抬手接过,不再犹豫地将其贴在门锁上,感应锁发出一道微响,细细的蓝色光芒如电流闪过透明锁面,一瞬即逝,他同时另一手拧上门把,门,开了。
门里是一片昏暗,没有光线,可见连窗帘都没有打开,沐少堂皱眉,感应卡一刷,灯骤然就照亮了套房内里。
紧随沐少堂而入的,是蔺君尚,毕竟是女士的房间,男宾不方便进入都站在门外,钟聆越过许途余力,着急快步跟了进去,导致一些女宾也跟着进了房中想看个究竟。
往里走,地面有些衣物散乱,直到套房中那张豪华的大床入目,进来的人都看到了,其上躺着两个人。
男女相拥闭着眼睛,仿佛睡得很沉,身上盖着同一张被子,露在外的肩臂却可见赤`裸无遮掩。
空气中有一种旖旎的气息,令人恍然领悟,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钟聆目光投来,看到床上有两道身影时,一颗心沉到底,凉到透,几乎不敢再上前。
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是白漠,她步伐如常神色如常,从身边经过往里去,视线看到柔软的白色大床里两颗靠在一起的黑发头颅,心中是几乎抑制不住的开怀。
“这是怎么回事?”
男子语调低沉似笼着阴霾,却不是来自蔺君尚的声音,而是沐少堂。
沐少堂冷冷看着大床里相拥而眠的两人,白漠走来身边与他平排,刚要开口,目光看去,却感觉有什么不对。
自从接管沐氏,虽然拥有沐氏绝对的股权,但情天没有让别人称她沐董。
至于原因,别人不得而知,也不可能去问,唯有她曾经跟蔺君尚半开玩笑,说称一声总经理或总裁已经够了,董事长这样的身份,会把她叫老。
但其实蔺君尚知道,那是因为在她心中,她的祖父始终未曾远离。
然而此刻急急而来的服务员口中一声“沐总”,听着却让人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沐少堂看了蔺君尚一眼,而蔺君尚面色沉下,已经迈步朝外而去,“带路。”
沐情天身体不好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今夜又是沐氏的感恩节晚宴,身为宾客不管真心假意,总要关心一番,所以在看到沐少堂随蔺君尚而去时,都不由跟上了脚步。
一时,宴厅之中只剩下乐队仍在认真奏乐,宾客人影寥寥无几,全都往同一处去了。
而就在沐少堂与刚到的蔺君尚说话时,白漠就已经提着裙摆从侧门悄然离开,众人关注的视线都在那男子身上,无人顾及其他。
路上,沐少堂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服务员小心回答:“回沐少,刚才我从309房前经过,听到内里似乎传来声响不太对劲,想到是沐总所在的休息室,尝试着敲门,却无人应,内里奇怪声响却不断,怕出什么事……”
那年轻的服务员走在前,如芒在背,肩膀跟身板都不由紧张僵着,领着人朝走道深处行去。
身后男子一言不发,长腿阔步,却有一种压迫感笼罩在走道之中,身后的许途跟余力都一脸严肃。
沐少堂没回头,但从步伐声息便知道,身后跟来不少的宾客。
邀请他们来晚宴的主人出事,没有谁能那么无动于衷还站在宴厅里不动。
远离了宴厅,属于休息区的走道光源是令人舒适的温和黯淡,转过拐角再走一段,不多时,前面一扇门前,服务生停下了脚步。
蔺君尚抬眸看,泛着夜光的房号牌上,标着的正是309。
在强大的压迫感之下,在沐少堂的目光注视下,服务员唯有小心翼翼地抬手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