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那人语调比之刚才似多了一丝笑意。
“看天也是,我小时候抬头看天,觉得天那么那么远,越专注看越觉得有一股吸引力,不知道怎么地心中就觉得很震撼,然后就跌坐在地上。”
面前的人终是低低笑出了声。
看天看得跌坐在地,她是他所知第一人。
这一笑,方才被擅闯的那几人弄僵的气氛瞬时就消散了。
她莫名心中也松了口气。
“那为了克服,在船上画半小时再下去吧。”
那人抬手看腕表,彼时是下午三点半。
情天好看的秀眉蹙起,但到嘴边的恳求到底没说出来,乖乖打开了一路抱着的画本。
后来认真画着画着,却发现,原本坐在对面的人,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
偷偷看去,那人一脸闲适,侧脸淡扫着眼前的湖光山色,情天对于水的那些莫名恐惧,似乎也逐渐消散全无了。
情天没有怎么坐过船,记忆中不记得是几岁时,曾随着家人一起乘过游轮,她唯一留下的感觉,是晕船。
那次之后就没有什么向往,但她在沐宅祖父那个大书房里,念着那些古文诗句时,时而会看到书本上的配图。
什么“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一叶渔船两小童,收篙停棹坐船中”,想象山水溪涧中一页竹筏,何等美妙。
美是美,但情天觉得,自己恐怕坐不来。
她自小有些怕水,四周没有维护的竹筏之类,只能在想象里过个瘾就好。
但眼前这并不是竹筏,是可容纳4-6人的小船,她暗自做了一下心理建设,然后小心翼翼迈上去。
船身有些晃,蔺君尚伸手,拉了她一把。
就在那时,情天眼角余光似有几道白光闪过。
身前那人突然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情天愕然抬头,面前是那人宽阔笔挺的背。
蔺君尚脸色很沉,肃冷的眸看着岸上某一处。
情天看去,这才发现,岸边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人,都是不同款式的棒球服压低的鸭舌帽打扮,脖子上都架着专业的单反相机,而他们手中的镜头,正是对着她所在船只这边。
所以刚刚她感觉到的几道白光,是闪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