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尹洁是饭席上的焦点,正说得起劲,蓦然转头看到情天唇角那一抹笑容。
“情天,什么事那么开心?”
众人的目光瞬时都聚在情天身上,情天茫然抬头,她刚刚有很开心吗?
她摇头,沐尹洁却不信。
“情天姐一定是看了我刚发给她的那个笑话段子!”
十五岁的沐少堂笑嘻嘻道。
“什么笑话段子?也说来让我们笑笑。”苗丽云宠溺地笑问儿子。
年少的沐少堂清了清嗓子:“说是有那么一只青蛙,夜幕下蹲在田边,一直卷着舌头不停捕吃飞来的小虫,突然看见一个‘萤火虫’飞来,立马欣喜地伸长舌头一卷,但随即它就破口大骂了——‘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弹烟头了!’”
情天噗呲一笑。
她刚才没来得及看沐少堂发的,但此刻,她真的笑了。
沐尹洁今天穿的,正是一身绿色的裙子。
沐少堂人小鬼大,根本就是在暗喻沐尹洁饭桌上呱啦呱啦讲个不停,就像那只青蛙,最终会因大意烫了自己的嘴。
两姐弟相视而笑,沐尹洁隐约觉出什么,黑了脸,却发作不得,因为如果她生气,倒像是自己主动对号入座了一般。
惊魂未定的情天对上那人沉黑的眼眸,暗呼了口气,“谢谢……”
他没说什么,松开了手,抬眼望向她身后,“看。”
情天疑惑顺着他目光转回头去,十八岁的少女,差点雀跃得惊呼出声。
她刚才取景的那一处山峰,天空上投下一弯彩虹,很大很宽,几乎横跨了吊桥两侧的山峦。
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彩虹了,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这么美的天空了……
那一刻,仿佛心中的阴霾都被那一弯虹弧照亮,心里升起彩色的透明泡泡来。
历经了最难过的一个暑假,历经了最不开心的十八岁生日,这或许是这一段时间以来,情天心中最轻松的一天。
她想用手机拍下天空这一幕景,却觉得怎样都达不到亲眼所见的美丽。
……
镜头无限拉远,盘旋在高空的白色飞鸟,俯瞰那变得细长的吊桥,两道渺小身影安静站在其上,一道纤瘦,一道颀长。
彩虹横渡远方,那是大自然,最美的一幅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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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这日,情天回了沐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