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向添着急了。
“我要带她走,没人能阻止。”
容颜清俊的男人面色更沉几分,声音冷冷打断,看向向添时,沉黑的眸似淬着薄冰。
向添背都僵凉,这个男人气场摄人,命令更不许质疑违抗。
商场中沉浮身居高位,除了有才能同样需要有手段,向添丝毫不怀疑他刚才所言。
他若真要带走二小姐,恐怕这整个c市,都没人能阻止得了。
可是——
他上前一步,想再劝一句,却看到蔺君尚怀中的人动了动。
情天正经历天旋地转的痛苦,刚才被蔺君尚抱在怀中紧闭双眼一动都不敢动,此刻,突然觉得胸胃翻涌,难受得蹙紧秀眉。
怀中的她一动,蔺君尚第一时刻便低了头,紧张轻声问:“哪儿不舒服吗?”
冬夜,从病房外的走道护栏前抬头,可以看到夜空,但孤月疏星照不亮太过黑沉的天幕。
安静的住院部,过道里路灯白晃,因着刚才的意外,空荡荡的有些瘆人。
多少生命从手术室被推出来,转危为安,途径这条走道送入病房,等待痊愈。
但也有生命从病房消逝,又途径这同一条走道,被盖上白布推走。
清洁工很快提着水桶跟拖把过来,在走道清理一路的血迹,别的病房有人出来,嘈杂谈论声不免入耳,很快,蔺君尚就知悉了刚才外面大概发生的事情。
住在情天隔壁病房的一个病人,由于病中过于痛苦,又孤身一人无亲无故,看着很多人都回家过年,开始郁郁寡欢,今夜,面对空荡的病房萌生了自杀的念头。
那人用桌上的水果刀结束自己的生命,被巡房的护士发现了。
发现是否及时,能不能救,未可知,但蔺君尚不关心。
他只是紧紧抱着情天,将她按在怀里,不让她看,甚至不让她听。
当外面还有病人在议论时,他阴沉着脸让许途关了门。
独自坐在床边抱着她,用被子将她裹好,就像是年轻的父亲在抱哄着女儿,完全将她护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