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我和你,从有缘无分再到陌生人

晚间喝了几杯啤酒,此刻许是有些上了头,房中温暖,让人更生倦意。

这是他心爱的女子从小住的卧房,他用眼睛描摹内里景物,目光最后落在不远处的桌上。

那儿搁着一个木质的画具箱,还有一只木质的礼盒。

他自然认得那只礼盒,正是下午他回来时,看到情天手里拿着的。

上面系着的丝带原封不动,可见并未拆过,他看着片刻,抬起了手。

是外出时别人给的,还是下午被他撞见刚离去的那辆宾利车车主送的?

顾西迟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疑心重的人,可今晚上那999朵的玫瑰,像是触到了一个开关,一整个晚上,他都心神不宁。

在他反应过来时,木盒上系着的蓝色丝带已经被解开,他喉结微动,终是伸手打开了盒子。

甜香清淡,里面躺着的,是几支如大棒棒糖形状的硬糖。

小半个巴掌大的薄薄圆形糖面,其中嵌着一朵蓝色的鸢尾花,花瓣蓝得清新动人,仿佛透明琥珀将美好瞬间永久保藏。

顾西迟突然想起在西雅图时,情天曾经画过这样蓝色的鸢尾花。

当时他曾随口笑问:“女生浪漫,总是相信花有花语,那蓝鸢尾的花语,是什么?”

“宿命,又绝望的爱。”

他记得当时她清淡的声音,如此回答。

“……寒冬的深夜,此刻你是独自一个人,还是正有人陪伴在你的身边?接下来,就让我们在飘起雪花的深夜,一起静静聆听这一首《很爱很爱的》……”

氤氲的浴室,雾气薄薄,被搁放在衣物架上的手机里,响起电台女主播甜美沉静的嗓音。

轻缓的前奏萦绕在温湿的空间里,情天抱膝靠坐在浴缸中,目光对着洁白的浴缸壁,怔出了神。

情天喜欢听深夜的电台,大概是从高中那时候起,课后在画室画画时,偶尔一个人太过于安静,会开着电台陪着。

后来两年在西雅图,这是她想念国内时唯一的慰藉。

“雪花”两个字让她回神,伸出湿漉漉沾着泡沫的手,微微掀起旁侧窗帘的一角来。

像是个小心窥看大人的孩子,一双清澈的眸子从掀起那一角抬首望窗外天空。

轻盈的白色一点一点,真的是飘起了雪花。

她回国时已是过了圣诞节,并不知道这是不是c市的第一场雪。

我会很爱很爱一个

很爱我的人

而不是我很爱的人

有时候我们

只有错过以后

才看到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