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又是何必,”白千帆轻笑,“心里装着两个人不累么?”
墨容澉看着她这副嘲讽的样子,很有些无力,原来权重如他,也有无可奈何的时侯。
“千帆,”他轻声唤她,“是我对不住你。”
白千帆宁愿他绝情寡义,都不愿听到那三个字,她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无声的碎掉了。
“今日亏欠你的,将来我一定加倍补偿你,请你理解。”
白千帆仰头望天,嘴角的笑意在漫延,“好,我答应,你打算送我去哪住?”
“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庄子上看看吗?虽然冬天没什么好景致,但地方大,不象在府里这么拘着,权当去散散心吧。”
“什么时侯出发。”
“现在。”
尽管做好了准备,白千帆还是忍不住有些黯然,就这么着急,一天都不愿意让她多呆?
“你不用带太多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那边都有,月香月桂跟你过去,你若还想带谁,只管开口。”
“不用,有她们俩就够了,”白千帆站了起来,“既是如此,我现在就回去,虽然不用准备什么,有些用惯的东西还是想带上。”
“好,一个时辰后,轿子到院门口来接你。”
白千帆不再说什么,微微福了福,转身就走。
墨容澉看着她往外的轻快脚步,心里无端端涌起一阵害怕,“千帆。”
白千帆停不回头,“王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墨容澉走过去,想拢一拢她的肩,可她脸上分明是抗拒的神情,他抬起来的手只好放下,“我送你走,你恨我吗?”
“谈不上恨,”她不看他,目光停在门帘上,“不过我会一直记得,你为了别的女人把我送走。”
墨容澉苦笑,她这还是记上仇了。
一夜风雨飘摇,白千帆却睡得很沉,第二日起了个大早,站在廊上看着风雨过后的满地狼籍。
几个粗使丫环穿着厚厚的棉袄,抡着大扫帚正费力将黏在地上的枯黄落叶扫到树下做肥料。到处都积了水,稍不留神踩进去,便湿透了鞋袜,引得丫环一阵骂:“下这么大的雨,天是捅了窟窿是怎的?”
“可不是,眼瞅着要过年了,天还阴着,再这样下,只怕是要涨冬汛了。”
“都说今年几场雪下得好,若是被这雨一浇,雪水浸到地下,来年能不能收就难说了,兆头真不好。”
“谁说不是,巴望着老天爷快放晴吧。”
白千帆望着灰蒙蒙的天出神,被月香叫进去吃早饭。
月桂月香都有些担心,怕她昨天受了委屈,又跟先前一样一蹶不振,但细细观察下来,小王妃吃得跟往常一样多,脸色也很平静,并无异常。
吃完饭,白千帆抱了一只小兔仔放在榻上玩,听到外边传来郝平贯的声音,“王妃起了吗?”
月香答他,“王妃在屋里,大总管快请进。”
白千帆抱着兔子走到门口,看到郝平贯急匆匆往她走来,“给王妃请安。”
白千帆笑了笑,“大总管匆匆过来,不是特意来请安的吧?”
“王爷请王妃过去。”
白千帆微愣,“王爷今儿个不用上朝吗?”
“昨夜大雨,王爷天不亮就去了东郊水库,这会子刚回来,应该是不去了。”
白千帆随手把小兔仔递给月香:“我随大总管走一趟,一会就回来。”
月桂忙道:“奴婢陪王妃去。”
“不用,”白千帆故作轻松的开了句玩笑,“又不是去打架。”
其实心里猜到了,大概是为了昨天的事,她打了人就走,墨容澉这是秋后找她算账来了。
她没什么好心虚的,又没把皇甫珠儿怎么样,他要骂便骂吧,她不反嘴便是了,一大早去了东郊,他也挺辛苦的,就让他出口气吧。
出了揽月阁的门,郝平贯的步子倒慢了下来,几次扭头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