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献,你怎么了?有心事?”
献抬起头,幽深的目光笼罩住神情紧张、语气关切的人类。
拽了拽身上的睡衣,这是前些天她赖在家里玩手机,温煦跑出去为她买的,说是在家里穿睡衣才最舒适;又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自从上次她说过蛋炒饭不好吃,温煦便再也没有做过带鸡蛋的菜;抬起小巧的下巴望了望楼上,那里温煦减小了书房的空间,为献隔出了一间虽然不大,却贴满了她最爱的玫红色壁纸的卧室。
“你我相识不久,”献终于还是决定问出来,“你为什么对我关心、对我好?”
如果温煦懂得读心术,他会听见一脸平静的少女此时内心的惧怕:“千万别说对我好是因为可怜我,更别说这一切是因为你将我当作你的宠物”
温煦自然听不见献的心声,在少女隐隐期待的眼神中,他神情怀念:“阿献,我没有说过,我们很像。”
男人讲述着他幼时的故事,状似没有献那一句问句的回答,献却从他的故事中听到了答案。
二十三年前,三岁的温煦被父亲送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家里,父亲要温煦叫她“阿姨”。多年后,温煦才知道,正是这位阿姨插足了他父母的婚姻。
那时候,三岁的他并不知道父母离婚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听从父亲的,在陌生女人这里住下来。而他的父亲,把他扔下后简单嘱咐了女人几句便回去了另一座城的建筑工地。
父亲的生活节奏总是那么的急迫,急迫到他一直没有告诉温煦,温煦的亲生母亲早已经住进了疯人院。
女人家里还有一个男孩,是和她前夫生下的大儿子,那孩子大了温煦整整五岁,小小年纪就崇尚着暴力解决一切。
女人很少管她的大儿子,却对温煦极其严格,因为温煦对她来说是个拖累,而她之所以接受这份拖累,是温煦父亲承诺:只要女人愿意照顾温煦,他就会每个月寄来两个孩子的生活费。
这个在温煦面前脾气非常暴躁的女人从来不在乎温煦父亲是否会给她的名份,她从头到尾想要的都是足够养活她大儿子的金钱。
可想而知,在女人身边的那十二年里,温煦的日子不好过。那么长的煎熬岁月,温煦对献用“孤独”两个字概括。
一开始,温煦叫那个男孩哥哥,但随着身上伤口的增加,温煦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