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敬杨得到行军路线图,兴奋地说:“大人请放心,末将一定不辱使命,将交趾统兵将帅的脑袋献到大人面前!”
沈溪道:“你给本官脑袋有何用?还是先保证自己的脑袋别丢,同时尽量减少麾下兵马损失。他们跟着你是去建功立业的,而不是白白丢掉性命。至于什么交趾将帅的头颅,本官不是很在意,你们能取得胜利,令南蛮撤出大明疆土,差事便算完成,本官会向朝廷为你们请功!”
这次不单苏敬杨,王禾也恭恭敬敬向沈溪行礼,二人脸上都带着一抹狂热,对于接下来的战事充满期待。
……
……
冬月十三。
午时刚过,沈溪出营送苏敬杨部兵马南下。
苏敬杨跟沈溪走的路线基本一致,只是苏敬杨负责在前开路,除了应付交趾兵马斥候和先头部队外,还要负责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很多都是苦差事,但就算辛苦,苏敬杨依然努力争取,因为这涉及到日后的军功分配。
作为一省都指挥使,堂堂正二品大员,能跟沈溪出来,自然不是为了小功劳,最好是一战下来累积的战功就足以封爵,再不济能够获得调西北与北方外夷作战、世代永昌的封侯机会。
苏敬杨所率兵马,除了两千精锐外,还有大约一千五百名辎重兵和五百名护送粮草物资的民夫,这些民夫必要时也可以拿起刀枪作战。
夜幕降临,等士兵们篝火旁叙话的日常思想教育课结束,营地里很快恢复了宁静。
临到半夜沈溪仍未入眠,过了子时,云柳风尘仆仆从外归来,她不仅带回之前一直在南方调查情报的熙儿,还查明许多沈溪之前难以获悉的情况。
“大人,交趾出兵犯境的将领,乃其相国莫筑安,为交趾皇帝钦命委派,号称领兵十万,犯我边陲,杀我百姓,一路劫掠牲畜人口……”
云柳汇报得很仔细,除了交趾领兵将领以及寇边各部兵马的情况,还有她和熙儿调查到的关于交趾境内的一些消息,包括改国文臣、武将、勋贵以其内在的矛盾冲突,再加上脑子里的前世记忆,大战来临前沈溪终于对交趾有了一个较为全面的认知。
{}无弹窗朝廷征调沈溪带兵往西南与交趾作战的军令,到冬月十二才传到临桂。
对于军中将士来说,可谓喜从天降。
在别的军队中,从军官到士兵都怕打仗,一到开战便逃兵一箩筐,而在沈溪军中,将士争着上阵杀敌。
谁都知道,跟着沈溪总打胜仗,轻轻松松军功便到手,丰厚的犒赏更是可以让家里宽裕好几年。
当兵的可不傻,跟沈溪打仗安全系数非常高,这种即可建功立业生命又有保障的大好机会几代人都碰不上一遭,此番错过,要再等一百年而不得……此时不抢着上,以后就没机会了。
当沈溪在中军大帐公布消息时,将领们欢呼雀跃,反应极为热烈,就差回去找人放鞭炮庆祝了。
在临桂周边驻军日久,沈溪练兵的方式又让将士们感觉枯燥乏味,现在终于有机会到真正的战场检验旬月来的训练“成果”,三军上下自然喜不自胜。
沈溪自己却不怎么看好麾下这路人马,这是他带兵以来,最为骄纵的一支部队,士兵们没经历过任何一场艰苦的战事,却自负地认定所向披靡,一旦在战场上遭遇难啃的硬骨头,估摸军心会在瞬间涣散,甚至可能溃不成军。
这些自以为资历深厚的老兵,在沈溪看来只是一群没经历过严酷战事考验的新兵蛋子。
沈溪定下的出发日期是冬月十四,按照要求,担任前锋的湖广兵马会提前一天也就是明天出发,为中军打前站……这也是苏敬杨为弥补之前在宝庆府未得战功,主动请缨,经沈溪特别批准成行。
至于王禾、风昭原和马九等人,将会领兵跟随沈溪的中军一道行动。
升帐议事结束,苏敬杨和王禾二人留了下来,脸上都带着欣慰的笑容,不断跟沈溪探讨领兵南下跟交趾兵马作战的细节。
苏敬杨道:“大人,末将明日出发,不知您有何交待?末将在此聆听您的教诲!”
沈溪打量苏敬杨:“苏将军又非首次领兵,细节问题怕是不用本官点醒吧?”
苏敬杨有些惭愧:“大人,您南征北战,所向披靡,天下谁人不称颂?末将虽顶着都指挥使的名头,其实在临阵指挥上……没您那么经验老到,自然需要向您请教!不知交趾兵马现在何处,末将知晓后也好有所防备!”
王禾同样瞪大眼睛,期待地看向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