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溪带兵数量,对外一律宣传五万兵马,只有朝中少数人知道其实只有六千步卒,再有极少人知道,其实沈溪所配备的兵马多为老弱,战力堪忧。
沈溪说跟鞑靼人交战,第一战就让鞑靼四千骑兵全军覆没,那沈溪麾下剩下的兵马用手指头都可以扒拉出来,坚持到现在土木堡还未失守,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别说再有什么建树,就算想多支撑几天都不可能,甚至随着宣府沦陷,这会儿是否还在坚持都难说!
李东阳直言道:“沈溪在西北,亲率兵马不过六千,土木堡一战折损严重,此时兵马粮草皆都无法补充,朝廷恐无法增援!”
一句话,先堵上派兵增援沈溪这条路,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土木堡都没有固守的价值。
本身这就是一座被废弃的城塞,那里最大的弊端便是补水艰难的问题,西北战祸连连,宣府、张家口堡、榆林卫城这种固若金汤的堡垒,驻守兵马都数万,尚且无法坚守,去增援一座几近废弃的城塞,怎么都说不过去。
很快,萧敬从寝殿内得知司礼监收到了新战报,亲自出来,问明情况后,萧敬有些惊喜地问道:“沈大人如今还在镇守要隘?”
谢迁有些迟疑地说道:“萧公公,沈溪小儿并未进兵到宣府,也未撤兵至居庸关,而在……土木堡,距离怀来县城,倒是不远。”
萧敬有些犯糊涂,什么怀来县城,他似乎有点儿印象,但他对大明地理没有一个较为清晰的概念,不知道怀来县跟土木堡之间有多少联系。
就算是司礼监太监掌握很高的权力,但他们毕竟是从内侍太监中挑选出来的,资质有限,在见识上无法跟朝中这些进士出身又在官场磨砺几十年的老臣相提并论。
谢迁虽然也是个“老糊涂”,但在内阁多年,对于全国的山川要隘多有了解,加之近年来西北边关不太平,他对于三边以及宣大一线的地理研究得很深,很多事可以张口就来。
萧敬道:“诸位大人,今日陛下龙体有恙,本不宜再面见诸位,但陛下执意让老奴出来传召诸位进去,一会儿有好消息就提一提,糟心事能少言便少言,这沈大人获得胜利的事情倒是可以大书特书。”
“陛下如今对边关形势多有忧虑,得知沈大人在西北平安无事,还歼敌四千建立偌大的功勋,有这么一路人马能为朝廷分忧解难,陛下一定欢欣鼓舞,指不定对病情有所助益!”
谢迁代表一众大臣表态:“不用萧公公提醒,我等知道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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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大臣等得有些心浮气躁,担心弘治皇帝身体无法支撑时,突然有司礼监执事太监过来。
司礼监执事太监前来找的是掌印太监萧敬,但此时萧敬正在里面寝殿里面照顾朱祐樘,一时无法出来。
执事太监左右看了看,赶紧过去把刘健请到一旁,在刘健耳边说了一番话,似乎事情重大,但又不能对外泄露。
刘健早已年老耳背,哪里能听得清楚被人咬着耳朵说出的话?刘健左右为难之下,一招手,将谢迁叫到身边来。
司礼监执事太监这才从怀里拿出一份战报,道:“两位阁老,这是延绥巡抚沈大人,从宣府土木堡出的战报!”
谢迁听到“沈大人”几个字,声音都颤抖了,连忙问道:“你……说的是……是谁?”
那执事太监回禀:“却是……延绥巡抚沈溪沈大人!”
这句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周边那些耳朵尖的大臣可都听得清楚明白。
以前就算沈溪在朝中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别人也不怎么在乎这名字,因为在他们看来,沈溪就是个小人得志的典型,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三元及第,又仗着是东宫讲官,在外面做了一点“小事”,就被皇帝宠信有加。
到后来,皇帝连朝廷的一些法度都不顾,让沈溪来了个几连跳,到现在已然是朝中正二品大臣,从官阶上来说跟在场这些朝中重臣持平了,但没有一人觉得沈溪有跟他们平起平坐的资格。
以前是不屑,但现在听到“沈溪”这个名字,心中居然隐隐都带着一抹激动。
谁都知道这次宣府失守有多危急,偏偏朝廷上下只有沈溪一人曾奏报过宣府危急,到现在沈溪不是从宣府出的信函,而是从土木堡出的奏折,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沈溪现在战败正在撤兵途中,不得已给朝廷出信号,让朝廷及早防备。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沈溪压根儿就没去宣府,一直带兵留守土木堡……
谢迁这会儿已经激动得快说不出话来了,刘健想了想,问道:“哪天的上奏?”
执事太监恭敬答道:“回刘少傅的话,刚刚看过,是十天前送达的上奏,沈大人说他被困土木堡内,经过血战后取得小胜,但仍旧无法突围往援宣府。沈大人请朝廷派出援军,火援救宣府和张家口堡,说是这两处正在被鞑靼人围攻。”
“小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