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还有一个

寒门状元 天子 3618 字 2024-05-18

“爹,这时候还拘泥这些作何?进院子等着就是。不然在后门外走来走去成什么样子?”沈溪过去拉了沈明钧一把。

沈明钧脸上一片迟疑,却见惠娘从屋子里出来,对他点了点头,这才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进后院。

惠娘满心忧虑过来,对沈明钧道:“稳婆说,姐姐这次情况有些特殊,很可能是难产,让家人要有心理准备。”

沈明钧一听心下慌乱:“荷儿她已不是第一胎,怎会如此?”

一激动。沈明钧又把周氏的闺名叫了出来。

平常女子分娩,通常都是第一胎最难生,非常容易难产。但等第一胎生了,后面再生。一般就会顺顺利利,像周氏这样第二胎还出现难产的状况并不多见。这只能解释为,因为周氏这些年未曾分娩,头胎和第二胎间隔时间太长。

惠娘摇摇头,她还要回去照看里面的情况,不能逗留。

等惠娘转身回房。沈溪本想让老爹坐下来等,但见沈明钧手足无措的模样,他知道这时候沈明钧根本就坐不住。

听着里面周氏痛苦地嘶喊,林黛也慌了,拉着沈溪的胳膊紧张道:“娘……娘她会不会有事?”

沈溪摇摇头,对林黛露出安慰的笑容。

其实,沈溪自己心里也没底,不过照理说,里面有接生婆,还有妙手回春的女神医谢韵儿,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一直过了半个时辰,周氏喊得嗓子都哑了,里面还是没任何消息。

沈明钧哭丧着脸,他最怕的事情是里面惠娘走出来问他:“保大还是保小。”这种时候他是选择不出来的。

沈溪等得有些不耐烦,趁着绿儿端着水往里面送,沈溪跟在后面进了屋子。却还没等他靠近床榻,惠娘就上来捂着沈溪的眼睛,把他往外推:“小郎,别说你还小,就算你长大也不能到这种地方。”

沈溪很想说,这点场面算什么,再大的场面我也见过……

但他终究力气不及惠娘,人被推到院子里。

“姨,我想进去帮帮忙,你知道我会针灸,或者我能帮到娘呢?”沈溪急道。

惠娘摇头道:“里面有你谢姨,你娘不会有事。”

沈溪点点头……值得庆幸的是,周氏虽然难产,但并未大出血,也就是说,情况还没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

沈溪只能重新坐下来等。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里面终于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那声响亮得哭声,令沈明钧父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是个女儿。”惠娘走出来,脸上神色略微复杂,毕竟周氏曾不止一次说过,她和沈明钧想要的是儿子。

就在沈明钧惊喜后,脸色突然变得暗淡,惠娘又补充了一句,“姐夫莫急,姐姐肚子里……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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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恭喜,让沈溪略微惊讶一下,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地问道:“吴公子,你突然没来由一声恭喜,却不知这喜从何来?”

吴省瑜脸上露出不可言说的笑容,微微摇头:“此等事,当然要沈公子自行求证才好。在下于府城停留多日,发完长案就要赶回清流县,不能再与沈公子相叙,告辞告辞。”

虽然吴省瑜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但其意已明,显然沈溪这次府试的排名非常靠前。

沈溪带着些微好奇,与苏通一起到府衙门前,此时府衙外的考生,但凡见到沈溪的都指指点点,等沈溪上去看过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张案纸上列了两圈人,内圈二十,外圈三十。而在内圈正上的位置,有一人名字稍微提头,正是他沈溪的大名。

这代表的意思,是在这次府试中,他沈溪拿到了案首的位置。

沈溪见此状,并未有什么欣喜,相反脸上带着些微苦笑。

枪打出林鸟啊……

沈溪往下看,第二名就是刚才对他说“恭喜”的吴省瑜,第三名却是与沈溪一同来看发长案的苏通。

苏通见到自己名字列在沈溪和吴省瑜之后,不由微微摇头,但他却好像老早就知道这结果一样,叹息一声后才笑着对沈溪拱手道:“沈老弟名列案首,可喜可贺,怪不得吴公子也要酸溜溜说上一声恭喜。”

府试第一场发案的时候,苏通表现出对吴省瑜的不屑,但最后吴省瑜却直接拿了府试的第二,名次尚在他这个大热门之上,所以苏通的语气很不对味。

沈溪不以为意,回礼道:“同喜同喜。”

怎么说都是同届考生,名字又同列于长案之上,以后少不得有交际。

看过长案,苏通心情失落,沈溪也高兴不起来。

苏通是因为名次列在沈溪和吴省瑜之后感觉丢面子。毕竟沈溪和吴省瑜是本届考生中年岁最小的,他怎么说也是二十岁的人了,居然考不过两个毛头小子,令他很失望。

而沈溪则发觉自己在被列为案首后。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那不是钦佩或者嫉妒,而是怀疑。

之前就有传言,说沈溪之所以能过府试,是因为惠娘给官府塞了银子。现在沈溪又被列在案首,等于是被强行推上了风口浪尖,外人还指不定又会编造出怎样的瞎话来。

“沈老弟,不妨由为兄做东,我们中午去酒肆吃顿庆功宴如何?”苏通在短暂的失落后,迅速表现出他的气度,向沈溪发出邀请。

沈溪却记得刚才同在茶楼的考生,曾叫苏通一起吃酒,若他同去,那些人肯定不欢迎。纯属自讨没趣。

沈溪行礼告辞:“在下还要急着将这好消息通知家人,不能作陪。苏兄,以后有机会再聚。”

苏通点头:“好。”

二人正式作别,沈溪匆忙回家。

之前苏通提醒让他小心些,他还不以为意,但现在他中了案首,就不得不多加提防了。那些因考不过府试而气急败坏的考生,没有去省城告状的气魄,但堵着他在他身上撒气倒有可能。

沈溪没有走大街,而是穿街过巷全挑的小路。一路上还留意是否有人跟随。

沈溪多少有些反跟踪的头脑,几次躲起来,求证没人后,他才惶惶不安到了药铺后门。伸手敲门。

“开门。”沈溪喊道。